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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歌舞团放荡的日子

楼主
发表于 2008-3-30 03:36:0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序:这是我十年前的一份工作,一份记忆,我尽可能以小说的形式将它还原,也算是对这十年的一个交代。我期待中间是过程,结果是小说。
                   
    故事里的人物名字部分属实,这也是一篇初稿,还没校稿,里面会有大量的错别字以及一些主题思想的混乱。写得不好的地方请网友不吝赐教!我每天都在写,写好了就直接传到网上,只是改了错别字和标点符号。
                   
    我尽可能的将我所看到的,所经历过的民间歌舞团中的爱情,黑暗,淫乱,友谊,真诚,恶势力,以及民间歌舞团逐年惨淡经营的内幕一一还原!
                   
                   
    愿意转帖的朋友请联系我-QQ573617163,要求署名作者名字。其他的没什么了。
                   
    请各位朋友多多提出批评的意见。
    (一)
    一九九九年夏天,大学毕业了,我二十岁。
    在单位里不愿意再混下去,每个月就300来块钱实习费,还得眼巴巴等着财务发下来。工资条到手的时候,扣这扣那的,总是剩下173.80,工资条上的数字每个月都如此,不会多一分,少一毛,比女人来大姨妈还准。于是干了三个多月后,我连招呼也不打就离开了工作单位,带上那173.80离开了。
    一九九九年底,一路颠簸,我来到了广西柳州市,投靠了一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我那朋友叫元新,劈头盖脸的就说:“嚯,大包小包的都来了,准备长住啊?”“怎么了,不欢迎吗?!我是来指导你姓生活的,免得你小子找不到入门诀窍!”我说。
    我就是这个调调,死到临头里也是乐观的人,如果天塌下来,横竖都是一死,眼睛一闭什么都不知道,管他妈三七二十一,开心才是真的。
    放下包,什么也不管不顾的脚一伸,倒头就睡。
    一觉到晚上,元新叫我起床,带我去一个大排挡,点了几个菜,一瓶啤酒下肚,元新说:“你他妈的哪根神经不正常了,有个工作也不做,跑出来干么?”“我真他妈的烦透了那样的生活状态,那破单位也要死不活的。上班,下班,睡觉,一点生活情趣都没有了。再让我象老一辈那样生活吗,结婚生孩子,然后再等孩子结婚,到退休了就等死亡通知?”我一顿抢白,“倒是很稳定,虽然钱少了点,可我总觉得我应该会有个更大的舞台等着我!”“喝,喝翻哪个抬哪个……反正柳州的棺材是一级棒。”元新知道我的脾气,我决定了的事是谁也劝不了我的。
    过后我也在想,是呀,我出来了,可我能干什么呢?20岁的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迷惘。
    但是好歹也得先找个能供吃饭的地方吧,管它,来之,安之,我安慰自己。
    第2天一大早起来,就跑街上去了,第一次在这个城市,不认识路我也不怕,有人民的好公仆警察叔叔,实在不行,有元新呢,大不了迷路了叫他来接,自己兄弟面前丢脸没啥了不起的。
    做服务员吧,大把名人不都是从最低层做起的吗。我其实是个很容易说服自己去下一个决定的人,再说了不定还有漂亮MM可以泡呢。每出现一件坏事的时候我总能快速的找一个好事来安慰自己。
    在柳州最有名的五角星附近看见一家中等规模的酒家门口用大红纸帖着告示,上面写着:“招服务员若干名,待遇面议”。
    我径直走过去,门口的咨客礼貌的说:“欢迎光临,先生几位?”我尴尬的笑了笑:“我是来找工作的。”驴日的咨客马上耍了个川剧的绝活变脸给我看,转过头就说:“二楼。”走上二楼办公室,一个全身肥油貌似老板的中年男子打量了我一下:“你以前做过吗?”“做了好长一段时间。”我撒了个荒,我才不笨,我要是说出“我没做过,如果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好干的”这类蠢话来,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肯定被淘汰,就算录用了,工资上也会吃暗亏,胖子点点头,满意的样子,就给我介绍起工作环境和工作时间等等细节来,他说这些的时候,我根本没听进去,多少工钱才是我关心的,看这个样我知道我肯定会被录用了的,于是我问工资多少,老板想都没想就直接打击我:“150”。
    我崩溃!
    “实习三个月,三个月后300+提成”我再崩!三个月?……
    “包吃包住!!”“那还包水电吗?”我揶揄他一句,我早绝望了,心里面更是鄙视他一万次。也鄙视自己一下下,没想到我的劳动力这么贱。
    敷衍了几句,问什么时候来上班,找了个机会就开溜!
    断断续续的又面试了好几个不同的职业,不是我不想做,就是人家根本就不会要我,感觉到工作原来真的不是那么好找的,高不成低不就的,日子一天一天就这么过去半个月了。那173.80老早花完了,压力也越来越大了。
    走在大街上,感觉阳光真是他妈的刺眼,虽然是冬天了,但心里依然象被柳州毒辣的阳光晒焦了一样难受。满街的人潮匆忙的赶路,只有我不知道要去哪,迷惘!对,迷惘!我确定我那时就是这样的感受……
    回到元新的家里,他问我工作找得怎么样了,我没答话,“给我支烟”,我用力的吸了一口,又用力的摇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大骂了一句“我操!!!,怎么这么难找工作?”我想起以前单位的宣传栏上有这么两句:今日工作不努力,明日努力找工作!
    “回去吧,和单位好好认个错,深刻的反省一下,再写个十万字的检讨!”元新说完哈哈大笑。
    “操,你帮我写十万字的检讨,写好了我就回,开什么玩乐!”“那这也不是办法啊,总得有工作吧,再说……”元新面露难色,我知道,他女朋友有意见了,我老在这里白吃包住,养着我这有手有脚的大男人算什么事嘛,兄弟归兄弟,可中间参杂着女人,很多时候事情就复杂了起来,这年头,没人会和钱过不去的,毕竟元新和他的女朋友收入并不算高。
    “我知道了,我会找到工作的,实在不行,那十万字你帮我写吧,我回去。”我也不想我的兄弟为难。
    我一定会找到工作的,我对自己说,无论什么事我都会去做,哪怕酒楼服务员。



 (二)
                   
                   
    无计可施了,我不能没有工作,就做酒楼服务员吧,管吃管住咧,元新的女朋友脸上已经显示天气预报了,今天晴转多云,未来几天依旧阴霾,局部会有暴风雨……如果我再找不到工作,估计她得和我谈谈了,我可不想听到这些,虽然表面吊儿郎当,可男人的自尊和面子我还是要的。
    快过年了,酒楼的生意都很好,这天,我去跑了几家酒楼,想找一家大点的,别的要求没有,就是希望女服务员能漂亮一些,我承认我好色,喜欢看漂亮女人,哪个男人不想工作的时候还顺带养养眼呀,把最原始的动力都丢失了,工作起来怎么会有精神。终于找到一家认为工作“环境”不错的地方,我也打算第二天去上班了。
    走出酒楼的时候肚子有些饿,随便找了个地方吃饭,吃完饭已经快6点半了,随便走走,我不愿意那么早回去看元新的女朋友的天气预报。
    路过鱼峰山的时候听到对面马路一阵音乐声,我走过去凑热闹。电影院门前立着几块巨大的广告海报,图片上一个个穿着比基尼的艳舞女郎,摆着姓感的姿势做着夸张的表情,最显眼一张竟然是香港三极艳星叶子媚的姓感照片,搞笑的是名字却成了叶志梅,另一块广告上则写着“广东新时代摇滚歌舞团大型演唱会”。
    特邀嘉宾:香港金碧夜总会驻场艳星-叶志梅演出地点:工人电影院演出时间:晚上九点票价:10元我一看便知道这些都是虚假广告,叶志梅这三个字用来忽悠一下柳江的农民到还是可以,如果能哄得我的10块钱那我就真成了柳州人说“你这个红薯”,够农!
    正打算离开,从电影院里面走出几个人抬着一套架子鼓摆在了门口,于是我决定留下来再看看。大学的时候我确实没学会什么,但是我学会了乐器,我会弹吉他,在大学的时候组织过几个同学玩过一阵子乐队,学吉他就是为了能在新年晚会上登台表演,目的就是吸引女同学的眼光,尤其是漂亮的女同学。
    接着,键盘,吉他,BASS,调音台等等都搬出来放到了电影院的门口,我估计他们要现场宣传,以前在家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歌舞团去那演出,虽然我从没去看过,但对这样的套路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果然没过多久,电影院门前开始人头攒动,里三层,外三层的站满了人,那年头的娱乐还不算多,除了看电影,外来务工的农民兄弟就是玩一下台球,这都属于低消费的娱乐活动了,去唱卡拉OK,或者崩迪都属于奢侈行为。所以这类歌舞团的演出市场还是相当大的。
    突然电影院门口的灯光亮了起来,音响里也传来“喂,喂,喂,喂”的试话筒效果的声音,人群中似乎安静了许多。
    一个嗲得发腻的女声操着广东腔的蹩脚国语在喇叭里喊着“各位朋友,各位观众,我们是广东新时代摇滚歌舞团,今天第一次来到柳州演出,今天晚上我们将邀请香港艳星-叶志梅小姐登台献艺,走过路的朋友千万别错过。”“哇”人群中发出一片叫声。有些交头接耳的议论着这场演出一定很好看,都开始蠢蠢欲动了。我暗自好笑,一群SB,10块钱就想看到真正的波霸叶子媚?去路边买盗版VCD回去看吧。而且一定不会打马赛克!
    操着广东蹩脚国语的女声对刚刚第一轮的宣传效果似乎很满意,继续喊着话筒:“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买张票到里面坐一坐,大波,小波,里面才是——现场直播!”“同时,我们还邀请到广州红蜘蛛流行摇滚乐队现场伴奏。”说完看到三个人走向各自的乐器旁,我倒是很乐意听一下乐队的现场演奏,怎么说我在大学里也玩过乐器,听到乐器响起来,脚就走不动了。
    有吉他,没有吉他手!我很快注意到了这一点。
    残缺的乐队演奏什么我已经不在乎了,加入他们玩乐队兼赚饭钱的念头在心里不知不觉的升了起来。反正这些流行音乐对我来说很简单,我能应付得来,为什么我不去试一试,我鼓励自己!
    乐队演奏完的时候我挤到那个操着广东蹩脚国语的女人旁边,我问她,你们这里是不是没有吉他手,她反问我一句:“咩事?”我又重复了一次,她听清楚了,把我带到电影院里面稍微安静点的地方说话:“你识弹吉他D咩?”我大声地问她你说什么,其实我知道她说什么,只是我不会说广东话,我故意装不懂,她又重复了一次“点啊```!你识弹吉他D咩?”我说你能不能说普通话,我听不懂。
    我操,你当你们广东话是国标啊,全国人民都统一说吗。
    然后我回答她的问题后,过了一阵她把刚刚那个演奏键盘的键盘手叫了进来,键盘手倒是很客气,一来就用标准的普通话说“您是吉他手?”我不是,我老实的回答他,我只在大学玩过乐队,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吉他手,这一行是技术活,不行就是不行,我知道我那水平,对付一些女生还是绰绰有余的,同时,我也得谦虚点,对于象他这样专门混饭吃的乐手来说我是蒙不过去的。不过我知道我脸上是写着幼稚的自信的。
    他问我以前是玩什么风格的,我说我学吉他的时间比较长了,从高中就开始学吉他了,但只在大学里的时候组织过乐队演出,那时候我们只会玩一些POP、ROCK,比如Beyond乐队的歌,或是一些当时流行的音乐,扒带了就自己瞎排练。
    键盘手说:“行,等下我们出去门口玩一首Beyond乐队的真的爱你,没问题吧?”我点点头。他递给我一块拨片,说原来的键盘手家里有事走了,他现在玩键盘,所以没人玩吉他了。
    我让他把吉他拿进来,我利用吉他效果器调好音后,做了一些音型练习,让自己的手指用最短的时间尽量的放松和找到感觉。说真的,我有点紧张,因为好几个月没碰吉他了,乐器这东西就是这样的,一天不练自己知道,两天不练老师知道,三天不练观众知道。
    估计约有10分钟后,我和键盘手出去了,和鼓手、BASS手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了,我看了看键盘手,他是老江湖了,看得出我眼里的紧张,对我笑了一笑说,别担心,下面的人估计没人懂音乐的,放心吧,就算你错了也没关系,只要连贯就行。我想想也对,他的鼓励让我顿时踏实了许多。
    “真的爱你”非常顺利,对于我来说,这曲子是简单的,凡是学吉他的,玩乐队的,大部分都会排练过Beyond的经典之作吧,那时候玩吉他的人几乎都以会弹Beyond的歌为荣,Beyond也整整影响了一代人,尤其是学吉他的。
    一首曲子下来,那个操广东蹩脚国语的女人走到键盘手那里交谈着,不时的点点头,又望向我,我有点紧张,说真的,我抱着吉他弹前奏的时候,我就确定了我要进这个歌舞团的念头,因为合作的成就感很容易满足一个人的心理。是的,我确定我要玩乐队,当然,我更想有个工作,每餐能吃上两碗米饭而不需看人脸色。至少这个份工作要比在饭店里做服务员强得多了吧,而且这种歌舞团正好可以满足我年轻的想要流浪的心。我的心里忐忑得期待着键盘手给我的答案,键盘手走了过来问我:“你愿意做我们的吉他手吗?”“愿意!”我豪不掩饰内心的兴奋!
    这是我离开单位的第一份工作,而且我做梦也想不到我能弹吉他养活自己!我哪能不愿意,就算你现在赶我走,我都死皮赖脸拽你裤脚求你带我走了。这可是我从来没想过的能从事的职业,我以为这一辈子吉他对我而言只是个业余爱好了。
    “好,晚上演出完以后,带上你的生活用品和被子跟我们走!”键盘手继续说道:“今天晚上你就开始和我们演出吧,等下我会把节目单和乐队要伴奏的歌曲告诉你,如果你会的,你就照常弹,该你出来的声音你就出来,如果你不会的,我做主旋律,你就跟,我把和弦走向告诉你就行了。”我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晚上的演出很顺利。那些歌曲我都会,所以我的吉他完全没问题,演出中出于好奇,我悄悄问键盘手,今天晚上那个艳星会不会出场,键盘手笑笑说那只不过是一个噱头而已!
  (三)
                   
                   
    晚上十一点演出快完毕的时候,键盘手告诉我,下面的歌手是不需要乐队了,你现在回去拿你的生活用品和被子,我问他为什么要被子,不是管吃住的吗,他说自己带席子和被子来住,我问他睡哪,车上,卧铺车,一个半小时能回得来吗,我琢磨了一下路程,我告诉他肯定回得来,他说等到十二点半如果你不来我们就不等了。
    我哪能不来,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组织,哪能再让组织把我给抛弃了。
    我跑出电影院门口拦了架摩的“快,屏山小区,赶”。我兴奋得连说话都赶了。
    回到元新的住处,他们一直没睡,因为我没钥匙,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上七楼,看着我喘着大气,元新给我开门的时候把他给吓了一跳,还以为我遭鬼了呢,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什么,我赶时间。
    我进房就收拾衣服,干的,湿的全放一块了,元新就问我:“怎么了,住得不习惯吗,还是我女朋友给你脸色了,兄弟你看我的面子别介意。”说着就过来把刚我收拾好的衣服全拿出来放床头,我说:“哎呀,你给我滚蛋,我赶时间呢,我没生气,我找到工作了,今天晚上就走,是搞演出的。”他长长的哦了一声,“是马戏团吗,你早说嘛,一回来什么都不说就收拾东西,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呢。”我一听马戏团就感觉不好。
    我知道马戏团在旧社会是相当没有地位的,戏子也是递贱的职业,我纠正道:“是歌舞团,我是吉他手!”说出吉他手的时候我感觉很牛B,好象我快成大明星了一样的神气。
    临出门的时候,我高兴的对元新说:“兄弟,我要走了,我要进娱乐圈了,哈哈,你就在这里等着看我出名吧……”那时候我太天真了,以为歌舞团就等于是娱乐圈的全部了。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好笑。
    元新说:“兄弟,不管去哪,以后经常来个信,别让我担心,还有你家人担心”他有些伤感了起来,这可是我最好的兄弟。
    “没事,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打开门时,元新叫住了我,我回过头,他伸手往我的口袋里塞了点东西,小声对我说出门再看,没等我回过神就把我推出去了,出了门我才知道他偷偷的塞了二百块钱进我的口袋。
    心里一阵热流直窜眼眶!
    回到电影院还不到11点半,他们已经开始卸台了,对于这个行业,我完全陌生,陌生的人,陌生的工作,我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去帮什么才好。正在我无所适从的时候,那操广东蹩脚国语的女人就冲我丢了一句话过来:“开工啦。等住食饭咩?痴綫~!”我佯装听不懂,这样就避免了尴尬,走到键盘手的旁边问他我该干点什么,他看了看我,然后啪了啪两巴掌大声的喊了起来:“各位歇下手,都向我靠过来,靠过来!”“大家都过来一下,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新来的吉他手,叫——对了,你叫什么?”键盘手算是比较热心的一个人,在我第一次出社会的时候能遇上他是我的幸运。在后面的日子了,他教会了我许多我以前在学校里学不到的知识。
    “哦,我姓叶,我叫叶寒”我小声的对键盘手说,也许是拘谨吧,讲话都不利索了。
    键盘手又大声的说“这是我们的吉他手,大家认识一下,他叫叶寒。”然后又对我说:“你叫我阿梁吧,那个女的是我老婆,叫美凤,也是我们的团长,负责业务,我负责演出以及团队管理,她说话是大声点的,没事,别往心里去。”然后逐一的给我介绍团员,有三个男歌手,三个女歌手(一个唱民族的),二男一女是演小品的,十二个女舞蹈演员,三个司机,一个调音师,一个灯光师,鼓手,BASS手六个杂工(负责看门,搬音响等重活),一个煮饭的阿姨都给我一一的介绍了。
    那时候的文艺市场是相当的繁荣,所以这样的歌舞团编制算是大型的了,几乎演出都是场场爆满,团长一个晚上纯赚2500块钱以上是正常的事,那时候做演出团的老板都发财了。
    “行了,大家都散吧,该干嘛嘛去!”键盘手阿梁又吼了句。转过头来对我说:“你以后负责收拾吉他和我的键盘。”那晚收拾好一切装完车以后,阿梁走过来了问我,你没带被子吗,我回答他说没有。
    他想了想,“行,那今天晚上你先和BASS手睡吧。”我说“好的”。
    那晚上车以后,我就和BASS手在车上一起睡,现在想起来真是幸运,这个演出团是我进入的第一个团,可以睡在卧铺车上,起码不用睡在冰冷的地板上,后来我去过别的团,都是自己买席子,然后在电影院里的舞台上将就着。或许我现在的关节炎就是在那时候落下的。
    上车以后,我脑子很兴奋,天真的幻想着以后自己写歌,乐队排练自己的音乐,然后找唱片公司谈签约。脑子里尽是一切美好的想法,心里那个乐呀!后来才知道,那只不过是我愚蠢至极且又美好的愿望而已。
    和一个男人睡觉特别不习惯,尤其是陌生的男人,我刻意的保持着距离,BASS手也睡不着,也许也是因为和男人同一张被子的缘故吧,我们俩都沉默着,这样的气氛让我觉得些许的压抑,我不记得是谁说过,香烟是交际里的一个小手段,能打破沉闷,于是,掏出香烟,递给他:“老师,抽烟吗,以后请多多指教。”我虚伪的恭敬着。
    BASS手也不客气,接过去就往嘴巴里面放,外带一句:“拿火来。”我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一点都不客气,谢谢都不说,拿火机的时候,我故意把火苗调得大了一点,给他点上,“扑哧”就往脸上冲去,暗爽,谁让你是没礼貌的家伙!
    “对不起,对不起,老师,我不知道这火这么大,没烧着你吧。”得了便宜卖乖那绝对一直是俺最喜欢干的事。
    他一脸的不悦。打开窗户,看了我一眼,似乎想发飚,但又忍着了,扭过头去抽烟,不理我。
    烟快抽完的时候,他问我:“这什么烟,满顺的,多少钱,我没抽过。”他的脸色比刚刚好看多了。
    我说:“哦,这是中华烟,55块一包。”那个时候能抽上中华烟是绝对的奢侈,绝对的幸福。“我这里还有大半盒,老师你喜欢的话就拿去吧。”我知道这是讨好他并探听团里情况的好时机,也是了解那些漂亮女舞蹈是否单身的绝佳机会。
    BASS手装模做样的说哪好意思的同时已经把手伸了过来,我靠,我心里那个疼啊,一支可是两块二毛五分钱呐,里面有大半盒呢,从元新那抢来这包烟我都没舍得抽。我郁~~~!
    “老师贵姓,怎么称呼你”我尽量把愤怒压制在萌芽状态,要不是今天晚上借你的被子取暖,我犯不着和你套近乎!
    “哦,别叫我老师了,真别扭,叫我老朱,我是湖南人。”听他自报家门,我知道这老小子已经被我收买了“那以后请朱老师多多指教了。”我装做谦虚的说。
    “别客气,看你挺爽快,挺有礼貌的。”当然了,那可是中华烟。说真的,一个人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如果找不到人说话是件非常压抑的事情,再说,我也不是那种能憋上三天不说一句话也觉得是正常的人。如果超过一个小时我不说话,我就会对着自己的手哈一口气,闻闻嘴巴是否因没及时排放废气而变得有口臭了。
    “我第一次从事这行业,以后你就带带我吧,这烟抽完了,如果你喜欢,我那还有好几包别的烟,便宜是便宜了点,完了问我要,你也别和我客气。”我故意这样说,好多套点我想知道的。
    “呵呵呵,那先谢谢你了。”靠,还当真了。
    “我新来的,以后要注意点什么吗,朱老师。”我故意把那个“朱”字念得很短。
    “多做点事,勤快点,就这样而已,没什么的,其实大家都是挺随和的,等以后你和他们熟悉了以后你会知道他们其实都是很好相处的。”老朱说。
    那我就放心了,我还真怕这里都拉帮结派的呢。
    “嗯,这个我会的,你放心好了”“那就好。”“我们工作流程是怎么安排的?”我又问。
    “车到达目的地以后,就在车上睡觉。我们都是晚上演出完收拾东西走人,如果演两场或者更多场,就不用收拾。”“那谁看舞台呀,我们都回车上了睡了,万一被偷了怎么办哪?”他说:“不会的,不是有六个杂工嘛,他们会负责的。”“为什么晚上走呀,不安全呀。”我有点担心的问道。
    “晚上走的好处是第2天有更多的时间宣传,如果白天走的话,路程远,如果下午或是晚上才到,那就没办法宣传,没宣传就影响收入。”哦,我知道了。
    我又继续问道:“那白天我们都做什么,到了目的地以后。”“早上起来了就把自己负责收拾的东西摆放好在舞台上就行了,早上的时间可以出去玩一下,12点回来吃饭,下午2点-4点排练,6点吃饭,7点门口宣传,9点演出,其他的时间可以睡觉,或者和女朋友出去逛街。”“啊~这里可以谈恋爱的吗?以前我们读大学的时候是不允许的。”我故意天真的问他。
    “哈哈哈哈哈。”他笑得快喘不过来了“你怎么这么单纯,学生就是学生,你一定没谈过恋爱吧?”“嗯,我还是处男呢。”我故意把处男两个字讲到他刚刚好听见,我故做害羞状,是的,我是处男,我又处了2个月又13天了。
    “那可好了,这些女舞蹈可有得玩了。”嘿,还不知道谁玩谁呢,我期待着!
    我从口袋另外一边又掏出一盒烟来,递上一支:“朱老师,”我喊得可甜了,充分体现出处男的羞涩“可以问你个问题吗?”“问吧,没事。”“你一个月拿多少工资呀?有300吗?”我故意说得少点。
    “开玩笑,300块钱还不够老子打几炮呢!”“那是多少呀?”“乐队的工资是1200,不过不知道你新来的是多少。”哇~~1200,爽,发了,我激动呀~再怎么少也不会比在单位的时候少吧。问完之后我对歌舞团算是有个大概的了解以后,我也不再说话了,脑子里开始想自己的事情。
    这可够我泡好多MM,买好多张CD了。存点钱,买一把好一点的依斑娜吉他,给老妈寄点钱回去,给自己买几套帅帅的衣服,给自己买…………
    不知不觉在汽车的颠簸中睡过去。
                   
  (四)
                   
                   
    被团员下车,开门的声音吵醒,睁开眼,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下了车,洗漱完以后,把该做的事都做了,走出电影院的门口想出去吃点东西,顺便想看看附近有什么招牌显示这是个什么地方。
    走到电影院旁边一瞧,傻了眼,很大一块招牌赫然写着中国农业银行(Agricultural Bank of China)下面一排小字,桂林市观音阁分行。
    桂林?桂林?这就是我做梦都想来的桂林?不太信,我还以为我没睡醒,多看几块能显示地理位置的招牌,果然没错,我确信“桂林”这两个字我是认识的,没关系,如果还不能确定,我问问人家不就知道了。
    走到电影院旁边的一个小商店,左看看右看看,猜想着桂林人喜欢抽什么烟,就问老板,你们都抽什么烟的呀?
    “甲天下,我们广西最好的烟。”老板听我的口音知我是外地人。
    “哦,那给我来一盒最贵的甲天下吧,就要那种白色的,多少钱?”“2块5”汗~~!。#¥,存心和我过不去嘛,我随便点了一种牌子嘴巴还叫着要买最贵的。谁知道才2块5毛,这人有点丢大了。
    “老板,问你个事啊。”我很认真的问,也很希望老板严肃的回答,越严肃越好。
    “这里是桂林吗?”“傻崽。”老板嘴里蹦出的这两个字我听得懂!
    我一溜烟走了……。
    小时候语文课上就学了《桂林山水》,加上最近一个歌手老唱着:“我想去桂林呀,我想去桂林……”更加的让我向往风景如画的桂林。
    冬天的桂林似乎挺冷的,至少要比我的家乡冷,也许桂林属于南方,空气比较湿润吧,所以桂林的冷是刺骨的。
    问好去漓江的方向,一路迎着寒风就直奔滨江路去了。都到了桂林,哪能不去看看漓江呢。不都说到桂林不看漓江就等于到北京不看长城一样吗。我就趁着这点空闲来个到此一游吧。不然演出完了,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年才有机会了。
    “象鼻分明饮玉河,西风一吸水应波。青山自是绕奇骨,白日相看不厌多。”来到象鼻山公园才真切的感受到孔镛诗里描述的美景,进入了水月洞,不得不感叹鬼斧神工般的大自然的造化,让人叹为观止!由于是冬天的缘故,公园里的游客稀稀松松,一个人就在那瞎逛着。
    到了中午时间,一回到电影院门口,就碰到一个看着眼熟女孩子,老望着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难道我刚刚在公园上完厕所没拉裤链……?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那女孩子开口了:“喂,吉他手,你去哪了,老大找你呢。”我看了看旁边,确定没人,我回她的话:“谁,谁找我?”“老大,阿梁,他找你。对了,你叫什么了?”那女孩子问我。
    “我叫叶寒,你呢,是团里的吧?”“咯咯咯,我不是团里的我怎么知道你是吉他手呀,真笨!”这女孩子笑起来很美,洁白而整齐的牙齿,还有一对可爱的酒窝,一笑起来,眼睛象弯月一样。
    看到美女,我的心情大好,加上今天又游了象鼻山,我也来了逗美女的兴致:“那你叫什么呀,美女姐姐。”叫得她心花怒放,耍乖在大学里就一直是我的拿手戏,要不没饭票的时候女同学是不会可怜我的。
    “咯咯咯,他们都叫我阿仙,我是歌手,民歌手。”爱笑的女人大都很善良。
    “哦,仙女姐姐,我记住你了,阿梁在哪呢,找我干么?”“他在舞台后面呢,快去吧。”“谢谢仙女姐姐,呆会我请你吃棒棒糖。”咯咯咯。伴随着她的笑声,我快步走进电影院。

  (五)
    我在后台找到阿梁,因为我的到来,乐队又齐全了,需要从新让歌手排歌,节目也需要从新编排,所以他找我是想让歌手等下一起出来过过场。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谈我的工资问题,我问他,我可以拿多少钱?他说不急,排练完了我会告诉你的。
    我知道,他籍着乐队排练的时候考察我的真实水平,用业务能力来衡量我的工资待遇。
    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虽然我不是念音乐系的,但我对音乐还是具有一定的天赋的,听过的歌曲,只消两遍,我基本都能够跟着唱了。凭着我的自学,在乐理上也还有一定的造诣,这是我唯一的自信。这点考验对我来说还不算什么,团里的歌手无非就是唱流行歌曲,现在的流行歌曲我基本上信手拈来,再怎么说我接触吉他也有5、6年了。
    中午吃饭时间,我借机排着鼓手坐,他叫阿彪,广西老资格鼓手,打了快20年的鼓,阿彪有个特点,除非睡着了,否则他的双脚会不停的打着拍子,且随着心情不同,速度也不一样。他们说他是职业病,后来在我看来,他是喝酒喝的。
    吃完的时候,我又故伎重施,拿出我的“糖衣香烟”递给鼓手,他可比BASS手老朱礼貌多了,我们闲聊了几句,我把话题引到歌手上去,探听歌手会唱什么歌,这好比读书的时候,知道要考试了,事先知道了考题一样,这样,就不至于会慌乱了。
    几个歌手要唱的歌曲我都听过,每个歌手2-4首歌,看现场气氛,如果气氛好,歌手会多加唱一到两首,五个流行歌手所需唱的歌只有一两首没听过,当然,团里唯一的民歌手的歌曲我是一首不会的,因为我不喜欢民歌,那是父辈才喜欢的音乐风格,这都没关系,出去了一个多小时买不到民歌手唱的带子,只好买了买笔和本子,做考前作弊准备,把乐谱扒出来应付考试。呵,于我而言,小事一桩!
    回来的时候又碰到阿仙,我主动喊她仙女姐姐,她说“哟,我们的吉他手嘴巴天生都这么甜的呀。”我真想告诉她,你要不要尝尝。我是新手,只能低调,再低调,否则招人厌就难混日子了。
    闲扯了一下,我问她唱什么歌,有没有带子,让我听一下,因为民歌我不会弹奏,大部分民歌都是管弦乐风格的,电声乐器的加入得需要好好处理,否则会显得格格不入,我也老实,把阿梁下午排练的意图告诉阿仙,阿仙又咯咯咯的笑,你小子聪明哦,知道作弊,我说小声点,那可是和我工资挂钩的,我多拿点工资以后请你多吃点东西不好嘛?你就帮帮我吧,帮帮我吧,仙女姐姐,我故意撒娇,弄得阿仙受不了,赶紧离开去拿带子给我听。嘿,真管用,有时候男人撒娇确实也不错,尤其对着比自己大的女人撒娇。
    排练的第一首歌是个老掉牙的《站台》。毫无难度,G调,吉他8个小节的过门,把失真调到最大就行了,旋律中间两个加花,间奏和前奏一样。这看不出我的水平,实际上是阿梁很清楚的。
    这个歌手唱摇滚风格的,这是搞乐队的人都喜欢的一种风格,尤其是吉他手,我问他第2首是什么歌,他说唱:“无地自容”。
    这首歌还是有难度的,尤其是一把吉他不太好处理节奏和加花之间的间隙,权当是一次小考吧。
    这首曲子原调是F,可这个歌手唱D调,降了一个半调,唱起来很轻松,唱完A段的时候,我叫了暂停,对那个歌手说:“请问,怎么称呼你?”“叫我张杰吧。”“无地自容这首歌,如果你唱回原调F,我想会把感觉给唱出来,不信,你试试?”我诚恳的建议他。
    果然,我的提议得到乐队三位包括张杰的赞同,升回原调感觉立马出来了,这样会更适合现场的疯狂程度。
    这只是我一个小小的表现。
    另外一个女歌手也是走摇滚风格的,用团里的话说就是豪,意思是台风开放,完全不是靠演唱技巧取胜的,而是穿得尽量少,再少点,就掌声一片了。歌唱技巧不重要,能发出声音就OK,只要你是个母的,穿着少一点,台下肯定也是疯狂得起来。
    她唱的《一样的月光》、《酒干倘买无》都不是很难,在不需要进行原曲扒带的情况下,我把和弦和节奏型稍微改变了一点,让自己自由的发挥,吉他SOLO的部分没有问题就OK了。
    其他的那几个歌手都是流行歌曲,难道更加不大,只有另外一个男歌手唱的一首老歌,我没听过,吉他部分有难度。
    这个歌手叫龙志军,是海南人,不爱说话,平时独来独往,但是唱歌有一定的水平。
    《自彼次遇到你》是李泰祥演唱的一首经典歌曲,歌曲吉他部分加入了南洋风情,要让伴奏显得如民谣般清新隽永是具有一定难度的,所以在这个歌手演唱之前我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也做了充分的准备。虽然我不甚满意自己的水平,但对阿梁这个吉他手来说,我的水平他已经完全不用担心。
    轮到仙女姐姐和我们乐队磨合了,听她唱歌真是种享受,唱民歌的果然和那些人不一样,正确的发音,腔正字圆,良好的音乐素养就摆着那了,没有三分三,怎能上梁山?
    YES!我出色的完成了任务,排练完了,阿梁来找我,当然,我肯定得不到他的赞美,他越表现出欣赏我,就越需要多付点人民币,他用我是新人刚到的借口,把我的工资和乐队的其他成员划了个档次。1000元,这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我能弹吉他然后每个月拿一千大洋,我的父亲一辈子革命工作,现在还也只是900多,满意,我暂时无条件的满意。他说三个月后能给我涨,我说,一定?看你的表现吧。
    接着,他把节目单给了我一份。
    一,开场曲(乐队伴奏)
    二,男歌手:(1)《站台》(2)《无地自容》(3)《朋友》三,舞蹈四,女歌手:(1)《千千阕歌》(2)《舞女》五,小品六,男歌手(1)《自彼次遇到你》(2)《一千个伤心的理由》七,舞蹈八,女歌手(1)《蝴蝶泉边》(2)《草原夜色美》九,魔术特技表演十,男歌手(1)《我的未来不是梦》(2)《不要对他说》十一,舞蹈十二,女歌手(1)《一样的月光》(2)《我没有远方》(3)《夜机》十三,结束曲《欢乐今宵》看完节目单,阿梁说从头到尾都需要用乐队,不要离开舞台,这正是我希望的,可以时刻的欣赏着这帮漂亮的女孩子,我乐意着呢,叫我走我还不一定会走呢。
    我说我不会离开的。
 (六)
    晚上吃完饭已经快六点了,我把键盘和吉他拿到电影院门口摆放好后无事可做,就回到电影院里面坐着,电影院最后的几排是一些能同时两个人坐的雅座,屁股刚刚坐下,就看到阿仙从舞台上走了过来,我眼睛直盯着她看,身材真好,虽然是冬天,牛仔裤紧裹着,厚厚的冬装仍是挡不住她妙曼的身材。看着她缓缓向我走来。
    “仙女姐姐去哪呀?”我主动和她说话,这个团里唯一说过话的女孩子就是她了。
    “哪也不去,在舞台后面闷得慌,出来走走。”“哦,去哪呀,要不要我给你做保镖呀?”我赶紧献殷勤:“外边风大,冷着呢,我给你挡风。”“咯咯咯”,真的,她的笑声真好听,我尤其喜欢看她笑的时候露出洁白的牙齿。
    “你小子真会说话,讨人喜欢。”阿仙似乎对我的殷勤十分受用。
    “走吧,我陪你出去看看桂林山水的夜景。”我站了起来,和她肩并肩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我问她往哪个方向走,她说她也是第一次来桂林,随便吧,随便走走,别走远了,马上就要开始宣传了。
    说实话,和她走在一起的感觉特别好,因为她确实漂亮,加上我也不差,虽然比不上刘德华,但起码我也算是能吸引女孩子注意的人,所以一路上我们都是有一定回头率的。
    紧挨着她的身边,我有想牵她的手的冲动。
    “仙女姐姐是哪的人呀?”我没话找话说。
    “我是河北的,你呢?”怪不得她的普通话特别的标准。
    “我是重庆的,酆都,那个闹鬼的地方,去过吗?”“去过,今年我们去重庆演出的时候,那个地方是个不大的县城。”阿仙说:“我去到那特别害怕,因为是农历7月,还真怕鬼门关大开会遇到鬼呢,咯咯咯。”“呵,那都是民间传说,我住了这么久什么怪事都没有碰到过。”我其实是个无神论拥护者。
    “你多大了,怎么想着进歌舞团,以前是干么的?”她一连串的问题发过来。
    “我二十岁,因为没工作了,刚好碰到你们缺吉他手,随便问问就进来了,以前在ZF部门里当秘书。”我故意把自己说得好点。人其实也是这样的,在碰到生人的时候总会无意识的把自己抬高点,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谎言。
    “你怎么会进歌舞团的?”我对她继续好奇着。
    “阿梁是我的堂哥。”怪不得他们的口音是一样的。
    “我大学时是学音乐的,学的是声乐,毕业了以后没找到合适的单位,堂哥就把我拉了进来,反正我总得工作,他给我的待遇也不差,我就来了。”说实在的,我对她越发的尊敬起来了,是因为他系统的学习过音乐,大学是我就遗憾当初我怎没报考艺术院校。
    “那好呀,以后我拜你为师,仙女姐姐教我唱歌吧。”这话我出自真心,我喜欢唱歌,只是没学过真正的音乐,这回有个机会我哪能错过。
    “行,你先学会牛叫或者狗叫吧,咯咯咯。”没想到她也有幽默的一面。
    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就往回走。回到电影院的时候,大家已经就绪了,阿梁把我叫过去,让我做好宣传的准备。
                   
 (八)
    到了最后一个女歌手出场,观众们已经被钓足了胃口,都在期待着香港姓感艳星的出场,当所谓的“艳星”一出场的时候就骂声不断,观众们发现了货不对版,大喊退票!
    这个女歌手演出经验丰富,不愧是压台歌手,面对快要失控的观众她一点都不紧张,我倒要看看她怎么来收拾这个残局。
    她拿起话筒嗲声嗲声的说:“哎哟,你们别急嘛,听我说啦~”我鸡皮疙瘩瞬间就掉了一地。
    “香港艳星现在在医院呢,生病了。”观众中有人回了一句什么病?
    她接着又嗲声说“她今天晚上得了急症,说出来别吓着你哦,她得了——音道炎”观众轰的一声笑开了。喊退票的声音几乎没有了。
    “你看你们,真色哦,不是那个阴,”她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是声音的音了,好色哦,她的声音出了问题,你们好坏哟,所以啦,今天呢,由我代替她,希望大家也喜欢我哦。”不知道谁又喊了一句“脱衣服”她也不恼,指着那观众又娇了起来“你坏,你坏,你真~~坏!”观众又一阵轰笑,这时现场气氛已经完全被她控制住了,我不由得佩服她的台风起来,真不愧是个老江湖。
    “下面我要为大家演唱一首电影〈搭错车〉主题曲酒干倘卖无,掌声在哪里啊?”台下掌声一片!一首歌里,她不断的随着音乐做着一些放荡的姿势,台下的观众更是手舞足蹈的配合着,虽然她唱歌完全没有技巧可言,但是看得出她的台风还是相当受欢迎的。
    一曲结束,她喘着大气对观众说:“怎么样,我的表现,大家舒服了吗?”又有人起哄说不舒服,她又说:“只要观众的掌声不停,我就唱不停,哪怕被你搞死在这里,我也愿意,只要你们舒服!”哈哈哈,观众们又是笑声一片。当然还夹着一片掌声。
    第2首歌依然是苏芮的歌,〈〈一样的月光〉〉,依旧是摇滚风格的,A段节奏强烈,B段是散拍,歌手唱得快与慢由她自己决定,我们只跟着就行了。一进入B段慢拍的第一句,这女歌手猛然转身背对着观众,把腰间的拉带一扯,把那件批风慢慢脱了下来,观众们的尖叫声、口哨声四起。
    我正面对着这个女歌手,清楚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里面只穿着三点式,胸部的确够大,一对丰满的如房随着她的呼吸起伏,我从没这么近距离的面对一个穿着如此暴露的女人,我快承受不了这样的视觉冲击了,又想起之前在后台的场面,我的身体某个部位已经悄悄有了反应,好在有吉他压在上面,要不今天晚上一定出丑了。
    她发现我的眼神时不时的瞟着她的胸部,她嘴角轻轻的扬了一下,似笑非笑的对我眨了眨眼,弄得我赶紧低头看自己的吉他。
    噢,我实在受不了,赶快转身过去,我求求你,别让我出洋相,我心里祈祷她赶快转身过去!
    她终于转过身去,台下观众早已经呼喊声早已经停不下来了,伴随着口哨声,叫喊声,她的动作也越来越夸张,越是夸张,台下的观众也越兴起,整个电影院里早已经人声鼎沸,达到这晚演出的最高朝。
    观众不断的要求她脱光,说真的,我也挺期待的,如果我是观众,我可能更浪得起,只是现在我是团员,无法和观众一起大喊。
    接下来第三首歌的时候,中间她还一一的介绍了我们乐队,并且给了我们四个人每人单独SOLO的时间,第一个是键盘,我停下吉他,脑子里盘算着待会我表演什么。
    键盘演奏完她已经走到我的旁边,把我介绍给观众:“这是我们的吉他手。”我踩了一脚效果器,〈Stairway To Heaven〉这首歌是被誉为摇滚史上最有名的歌曲,其中的那段吉他solo更是达到了无可逾越的高峰。我尽力的模仿着。幸好我能完整的演奏出来,虽然我达不到完美的要求,可我知道,我尽力了。
    接着女歌手把BASS和鼓手也介绍了,BASS手简单的SOLO了一段Beyond的〈冷雨夜〉,鼓手则是快速的SOLO了一段。
    女歌手谢幕。
    〈难忘今宵〉音乐响起的时候,所有演员都走了出来,排成一字,“感谢各位观众的光临,我们的节目到此结束,大家晚安,我们明天再见。”我的第一次正式演出总算无惊无险的完成了。
                   
(七)
    今天晚上是我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演出,我不能搞砸,我对自己说。
    晚上门口宣传的时候,乐队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一连演奏了好几首歌,阿梁做为乐队的主唱把门口很多执币观望的观众吸引到电影院的里面,加上那些虚假姓感的广告,今天晚上电影院里面坐了七八百人。
    开场曲完了以后,张杰上台了,我们乐队配合他的摇滚风格,把现场气氛一下子给掀了起来,他一口气唱了四首歌,多加了一首慢歌,其实,他是已经没气了,在吼下去估计得失声了。
    张杰算是道开胃菜,现场的观众也配合着拍手,我放下乐器走向后台,看见女舞蹈们已经准备好上场,只等着音乐响起。
    第2个节目是舞蹈《头发乱了》,舞蹈演员们刚刚上场,台下就一片狼吼,我听到有观众在大喊“脱”,经过这么一喊,现场一片沸腾,各种声音都出现了,喊脱的,喊下去的,喊不好看的……
    演出到小品的时候,乐队们有十来分钟的休息,小品完了以后是一个男歌手,接着就又是一个舞蹈,所以这个时候,大部分人都是在那里无所事事的。
    我在那里坐着看小品,小品是“白毛女”,经过几个小品演员的改编,这个小品已经完全的变了味,加上大量的现代语言,变得更时尚,更搞笑了,语言上也更粗俗了,迎合了台下观众,现场笑声不断,我也在那哈哈笑着。
    这时,看到那边那个准备上台的歌手向我们这边挥挥手,指了指话筒,我不明白什么意思,阿梁递过来一块电池,告诉我说:“那个话筒快没电了,你把这个电池送过去给他”。
    我接过电池,就往后台穿过去,舞台后面其实是个狭小的地方,也是女演员换衣服的地方,很多时候演员需要往那里穿场。
    刚转弯想穿过去的时候,一个场面让我楞了,我看到一个女演员刚脱衣服,我脸嗖的红了起来,她的身上什么也没穿,一对丰满的如房直挺挺的向我晃着,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场面,心立刻扑通跳了起来,慌乱中说了声对不起,又返回来到阿梁的旁边,阿梁问我怎么这么快?
    “有女孩子换衣服,等下再拿过去。”想起刚刚那一幕,我还有点慌乱。
    “哦,这没啥的,只要你别摸人家就行,你走你的路,那几个傻妞骚着呢,去吧,没事的。”看见他说得挺轻松的,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我说再等等吧,阿梁说不行,快过去,小品要完了,还等着报幕呢。
    我只好硬着头皮过去,谁让他是老大,让我干么我得干呀,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再次走到幕布后面的时候,那女孩子已经戴上了胸罩,双手反剪着扣后面的扣子,路过她身边的时候,我不好意思看她,红着脸低着头快步走了过去,只听到她呵呵笑了一下,似乎在笑话我,我听到了,她的不在乎更让我觉得窘迫起来。
    电池送给准备上场的男歌手的时候,他问我,怎么脸红红的呀,我语无伦次的说没什么,心里不由得又想起刚刚那一幕来。
    小品演完了,轮到男歌手了。我的心情还没有平静下来,也许是刚刚那场香艳的场面还不断出现在我的脑子里,所以鼓手用他的鼓棍敲了四下以后我的吉他还没响起来,几秒后听到旁边的老朱在旁边焦急的喊:“喂,吉他,弹啊!”我才回过神来。
    中间不断的失误,不是抓不到重拍就是该加花的时候还是和弦伴奏,弄得歌手不时的回头来看我,一脸的愠怒,我赶紧收拾心神。
    以前我是看过A片的,赤果的场面对我来说早就已经没有了吸引力,但今天这样场面我还是第一次生生的碰到了,而且真实得让我无法正常的工作。
    脑子不断重复刚刚的画面,以至于男歌手演唱完了该是乐队下台舞蹈上台的时候,我还是没没把注意力集中起来,我一个人傻站在舞台上,旁边的团员们都轰笑了起来。
    我赶紧放下吉他下台,经过刚刚那个女舞蹈旁边的时候,她又冲我一笑,弄得我脸都红到了脖子,连忙走到一边不敢看她。
    阿仙走了过来问我:“你怎么了,有点魂不守舍的,哪不舒服?”“没有不舒服,我好着呢。”我极力掩饰今天的失态。
    “没事就好,等下到我唱了,你可别出错哦。”“我会的,放心吧”我对她笑了笑“仙女姐姐的节目,我一定好好表现的,保证不让你失望。”“咯咯”阿仙也笑了起来“你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弟弟,你有女朋友了吗?”她直盯盯的看着我。我感觉得出她的眼神有点复杂。
    “没有哦,仙女姐姐给我介绍一个小仙女吧。”我确实没有,上一个3个月前已经分手了,她刚刚开口想说什么,那边舞蹈已经完了,我们得上台了。
    阿仙的歌声实在是好听,也许她唱的是民歌,又也许她的穿着十分得体、隆重,以至于台下的那些买票想看机青的观众都不好意思再捣乱,毫不吝啬的把掌声都献给了她。
    下了台,我禁不住又跑到她的旁边夸了她一句:“你唱得真好。”她笑了笑,这没什么的,你喜欢吗?
    “喜欢,哪能不喜欢。”有一天你这个大美女要准备为我单独唱一首我就更喜欢,只是我没好意思说出来。
    演出十分顺利的接近尾声。

 (九)
                   
                   
    第二天的演出完了,阿梁说今天晚上要走,大家把东西收拾收拾准备装车吧。
    收拾好吉他和键盘放在车上以后,我就问阿梁今天晚上去哪,他告诉我说也还是在桂林,只不过是另外一家电影院,不远,开车20分钟就到了。
    来到桂林城市的南部一个叫小洞天的电影院,这是一个很大的岩洞,很暖和,大部分岩洞都是冬暖夏凉的,据电影院的人说这里原来是个防空洞,后来没有了战事,被这里的老板承包下来做电影院。我们将要在这里演出三天。
    卸完演出道具,阿梁走了过来对我说:“吉他手,我们出去吃点消夜吧,我请你。”我有点受宠若惊,不过我也确实饿了。
    来到路口出,随便找了个排挡,坐了下来,不一会她老婆美风和阿仙也出来了。
    美风依然一口广东话:“吉他手,中意食咩野?”老当我也是说广东话的一样。
    “随便吧,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打得粗。”“咯咯,那我们吃个火锅吧,我最喜欢吃兔肉了。”阿仙说。
    “恩,我也喜欢。”我极力配合着阿仙。
    “老板,来一锅兔肉吧。”阿梁把老板叫了过来:“再来4支啤酒,”问我喝酒的吧,我点点头。
    “怎么样,做这行感觉还可以吧?”阿梁问我。
    “很好啊,可以到处去玩,又可以玩乐队,又有工资。”我差点想说又有美女看,顾及着身边的大美女阿仙在场,我没好意思说。
    “很辛苦的哦,做我们这一行的人都老得快,你看看我妹妹,才25岁,就象快30多岁的人了。”他指了指阿仙。
    “咯咯,我有这么老吗?”阿仙为自己辩解。
    “没事,我这人很容易进入状态的,这点幸苦算不了什么的,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直接让我做得了,只要你一句话。”我讨好的说。拿起杯子和阿梁碰了一下。
    几杯酒下肚,我也放开了,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们闲聊着。更多的话题都是围绕着乐队,毕竟阿梁也是搞乐队的成员,这让我们更加容易进如话题。
    “你今天的那个SOLO是什么曲子?好象很有难度?”阿梁问我。
    “那首歌是Led Zeppelin(齐柏林飞船乐队)的〈Stairway To Heaven〉,是世界上我认为最好听的一首摇滚歌曲,那段SOLO也是最难的一段,我今天弹得实在是有失水准。”“很不简单了,真的,你那些连复段演奏得不错,只是推弦的技巧上还需要改进。”我认同他的观点,阿梁还是听到了我的毛病所在。
    “不过你的扫弦技巧可是我比我强多了,你也有你的优势的。”他也不忘夸我一句。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连忙拿起杯子和他碰一下,掩饰我的害羞。我是个很容易脸红的人,在人家看来是可爱的,尤其是女孩子,只是我讨厌这个坏毛病。
 (十)
    吃完消夜,阿梁和美风先回去了,阿仙叫住了我。
    “仙女姐姐有什么吩咐呀?”我学着先前演出时小品里那个管家说的腔调,弄得阿仙又一阵咯咯直笑。
  
    “我去买点东西,你陪我一起去好吗?”好呀,有这样的机会我哪能错过呀。
  
    “走吧,我陪你逛逛,你买什么呀,这大半夜的?”我好奇的问了一句。阿仙脸顿时绯红了起来,真是漂亮极了,她的皮肤是很好很嫩的那种,可以说是天生丽质,真想有捏一下的冲动,原来她脸红的时候是这样的可爱,怪不得我脸红的时候那些女孩子夸我可爱呢。
  
    看到阿仙没有答话我又问了一次,我这人就是这样,得不到满意的答案我是不罢休的。
  
    “小孩子家家问这么多干么,让你去你就去吧,讨厌。”阿仙娇嗔了一句。
  
    “我不小了,我都20岁了”我挺了挺胸膛,可不能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面前让人家觉得自己小,不然很可能就没戏了。
  
    “在我看来你就是小孩子,才20岁呢,你以为你很大了吗?”她一边走一边说着。
  
    “我说这大半夜的你到底要去买什么呀?总不能让我什么都不明白吧。”我还是不死心的继续问着。
  
    “哎呀,我说你怎么这么多问题,买女人用的东西,别问了。”她有点急了,也许真是我不该问吧。
  
    “女人用的什么东西?”我又很白痴的问了一句以后她便停了下来,一拳打在我的身上咯咯笑了起来:“你是真白痴还是假白痴?傻瓜。”被女人骂傻瓜其实有时候是很享受的一件事,说明她不讨厌你。我突然明白她要买什么了。
  
    “哦,买那个呀……”我嗫嚅的说了一句,轮到我的脸红起来。阿仙看到以后便取笑我,这个小男人怎么这么容易脸红呀,真可爱,说完就捏了我一把,她的手软软的捏在我脸上,真舒服。
  
    找到一家超市,我买了包烟和别的东西就在超市门口等她,没多久她就出来了。
  
  
    “仙女姐姐,你猜我给你买了什么好东西?”我逗她。
    “什么呀,是送给我的吗?”她有点好奇的问着我。
  
    “是呀,当然是送给你的。”我就是不急着告诉她答案。
    “是什么呢,拿给我看看呀。”她又说。
    “你猜猜是什么”我继续钓她胃口。
  
    “嗯,是什么,我想不出來,你直接告诉我吧。”她又问。
    “不行,你得猜猜,猜三回我就给你,不管对错。”“是巧克力?”她第一次猜。
  
    “不对,继续。”“是牛奶?”她有点急了。
    “我说你怎么尽想着这样高营养的食物呀,不怕胖呀?”“是洗面奶?”我很奇怪她怎么会想到这个,不过很有创意。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盒金嗓子,递给她:“这是保护嗓子的,以后你唱歌完了就吃一片,吃完了我再买给你,把你的嗓子保护好点,这样唱歌才好听。”我看得出来,她有点感动,说了一句:“你这小男人挺心细的嘛,好久没人对我这么好了,别让我爱上你哦。”一路往回走,回到电影院的时候已经快2点了,上了车以后我躺到今天阿梁给我安排的位置上,我们有2台大型的卧铺车,我和阿仙在不同的车上睡。
  
  
    想着今天的演出,想着穿场看到的如房,想着女歌手颤抖的大胸,想着阿仙说的那句“别让我爱上你哦”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半夜间,被一丝轻微的晃动给摇醒了,我是个睡眠很浅的人,很容易醒过来,正奇怪这车怎么会晃动,难道有人偷轮胎不成?正纳闷之时听到细微的呻吟声,我的耳朵尖着呢,我确定这样的呻吟声是来自某张床。
  
  
    这个女姓的呻吟声我不知道是谁,但我知道这样的呻吟声听上去蛮矜持的,矜持当中又有点浪浪的感觉,象是期待,又象是担心。
    车上这么多人,他们都做爱,难道都不在乎别人的感受吗?后来才知道其实都是心照不宣的秘密。后来,我们都把卧铺车叫坐“战车”,这个形容十分的恰当。
  
  
    这不算什么,忽然又听到另外一个女姓声音也轻微的呻吟了起来,比刚刚那一个还稍微大声。男姓的呼吸则是明显的急促。
    我一动不敢动,屏住呼吸。生怕破坏了这样的好事,呻吟声,打鼾声,磨牙声,梦话声,声声入耳。
    这一夜好可爱!
    待到这2个呻吟声结束的时候,天已蒙蒙亮了。
  (十一)
                   
    早上还没醒过来,就感觉鼻子堵得慌,于是惊醒过来,看到阿仙直冲我笑,原来是她捏住了我的鼻子。
  
    “几点了?”我揉着眼睛问她。
    “懒猪,起床了,都10点多了!”阿仙笑着回答我。
    “喔,昨天晚上没睡好,好象车上有几老鼠一夜都在唧唧哑哑的叫个不停,弄得我一夜没谁好,就光顾侧着耳朵听了。”我没好意思说我听到的声音,随便找了个理由来解释我起晚了。
  
  
    “是吗?老鼠都在干么呢?”阿仙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问。
    “哦,老鼠告诉我一个秘密。”我瞎编了一句“它说今天早上会有个大美女来请我吃早餐,开始我一点不信,老鼠怎么可能讲人话,果然醒来了就看到大美女了,现在我信了。”哈哈哈,找个这样的理由让人请吃早点还算有点别致吧。
  
  
    “那就起来吧,就你一人还在睡呢,我在车下面等你。”说完她就下去了。
    我穿好衣服裤子就下了车,想去把乐器都摆放好,阿仙拦住我说BASS手已经帮我都弄好了,等你去干,老鼠都能修炼成仙了。说完还不忘损我一句。
  
  
    “那行,我们出去吃早点吧,免得辜负了鼠大仙的一番好意,不和美女吃早点可是要遭天谴的。”“咯咯,你真有意思,想邀请人吃东西也能有这么堂皇的理由,I服了YOU!”阿仙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
  
  
    我提议去吃桂林米粉。
    于是就问电影院的工作人员附近有哪一家桂林米粉是比较好吃的,工作人员告诉我们出大门右转,马路斜对面有一家叫“胜利米粉”的,算是桂林较有名气的。
    以前在一本书上看过桂林米粉有个这样的传说:传说秦始皇派史禄率民工开凿灵渠,灵渠修通了,秦始皇由丞相李斯陪同,微服游览桂林山水。秦始皇有个嗜好,爱用鲤鱼须、鱼肚来下酒,脆啊。
  
  
    来到漓江一看,哇,漓江里的鲤鱼用手就捧得起,乐得他乱拍屁股,叫船家赶快弄来,银子多多的给。一餐不晓得要用好多条鲤鱼才炒得出一海碗,秦始皇在漓江上游了半把个月,杀了成千上万条鲤鱼去。急起漓江里的鲤鱼王乱跳,发誓要把秦始皇的游船拱翻去,让他葬身鱼腹!河伯晓得了警告说,帝王之事乱来不得,你赶紧另想办法吧。鲤鱼王急中生智,用大米磨浆制成了鱼须(米粉)、鱼肚(切粉)。秦始皇吃了,拍案叫绝,从此桂林米粉就问世啦。
  
  
    来到米粉店,交了钱领了牌子,去取粉,米粉下锅以后,女服务员就给我们弄了两碗卤菜,卤牛肉加点脆皮锅烧,一小勺卤水,我听说米粉的味道就在于卤水,吃米粉就当吃卤菜,而且还是先吃完米粉,再喝汤。这样的吃法嘴巴就不会有别的味道,只留下米粉的香味。于是我加了辣椒,葱花,酸豆角等佐料。口感相当的不错,桂林米粉果然名不虚传!
  
  
    吃完米粉,我对阿仙说:“仙女姐姐,我们出去逛逛吧?”“好呀,我们逛逛去。”她兴奋的回答我。
    女孩子好像天生喜欢逛街,想买的,不想买的,买得起的,买不起的都要看一遍。逛街是女孩子特有的共姓,哪怕是两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若是聊起逛街,我想他们能聊出一天来,而且话题永不重复!
  
  
    我耐着姓子陪她瞎逛。这看看,那瞧瞧,一晃时间就到下午一点半了,二点就要排练了,我叫住阿仙说别逛了,要回去排练了。
    阿仙意犹未尽的说走吧。
  
    上了返回的公车,阿仙说,和你逛街真好,挺自在的,不象我男朋友,从不陪我。听她这样一说,失望的心情立马就涌现到脸上:“哦,你有男朋友了呀?”我讪讪的问了句。
  
  
    “嗯,他现在在河北呢,他不喜欢我出来跑,我们这段时间闹矛盾,他想让我回去结婚,我不愿意,我不想这么早就结婚。”阿仙幽幽的说了起来:“我知道他对我很好,愿意对我负责,只是我觉得我还没准备好进入婚姻的门槛,我不是不爱他,只是我还想再工作几年。”说真的,听到她说她有男朋友的那一刻,我有点心冷了,虽然我刚进团没几天,但是阿仙确实是吸引着我,她漂亮,她善良,而且唱歌极好,身材更是没得说,凹凸有致,这样的女人永远都会吸引男人的注意的,何况我也是个有着正常审美观的男人。
  
  
  
    阿仙似乎感觉到我情绪的变化,说了一句大胆得可以让我又脸红一次的话:“你可别喜欢我哦,我已经开始有点喜欢你了,别让我把男朋友给放弃了。”我很想告诉阿仙我喜欢她,可我说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或许那时候我才20岁,勇气缺乏吧,又或许是知道他有男朋友了我不愿意插足吧,我违心的说了句:“没有啊,我怎么会喜欢上自己的姐姐呢?”“咯咯,那就好,别让精神枷锁沉重的压着我。”我听不出阿仙这句是否是真心话。
    天空下起雨来。
 (十二)
                   
    回到团里,阿梁问我们吃饭了吗,给留着饭呢,我说不吃了,不饿。
    走到舞台上,拿起吉他自己弹了起来,以前心情不愉快的时候我总是弹吉他,唱歌,直到让自己变得象没事以后我才会停止。
  
    现在的心情是有点失落的,有点颓废的。我知道,这都是为了阿仙。
    弹了不一会,旁边站着一个女孩子,我抬头看了一眼脸就红了,立刻说:“对不起哦,昨天晚上不是故意偷看你换衣服的,恰好路过。”是昨天晚上那个不小心被我看到的女孩子。
  
    “嗨,没啥,哪有啥事?”女孩满不在乎的说。
    听到她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心态也自然了起来。
    “叶寒,你会弹〈爱的罗曼史〉吗?”女孩子问我。
    这有什么难的,我说,学吉他的人一定会学这首曲子。
    我点点头说当然会。
  
  
    她说你弹呀,我可喜欢了。
    我说没问题,那你得告诉我你叫啥,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她说她叫荭娜,是沈阳的。21岁。
    哦,我说我知道了。我20岁,比你小一点,以后我叫你娜娜姐吧。她高兴的点点头,真乖。
  
  
    我不由得打量这个只比我大一岁的女孩子,168CM的身高。有着双漂亮的眼睛,虽然脸蛋不是特别的漂亮,但有种气质吸引着人,是那一种雍容华贵的气质,乌黑的长发自然的顺到腰部,姣好的身材,得体的衣着,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个很魅力的女孩子。
    看了半晌,把荭娜看得心里发毛,着急的说,弹啊,没见过美女呀。我回过神来,腼腆的冲她笑了笑。
  
  
    把〈爱的罗曼史〉弹了一遍,连变奏的那一段也弹了,她直夸我弹得好听,又央求我再弹一段。
    我说你喜欢听什么,她说你随便吧,只要好听就行了。
    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弹什么的时候阿梁替我解围了,他说我们准备开始排练了,别闹了。

  
    荭娜对我说,下次你给我唱个歌吧,我说行。荭娜愉快的走到旁边看我们排练去了。
    排练前,阿梁问我会唱歌吗,我说会,但是唱不好,也没有舞台经验,阿梁决定让我试试。
  
  
    他说有个歌手今天走了,别的团把他挖走的,带着他的女朋友刚刚结了工资离开了。他想给乐队一个演出节目,也许效果会好一点,因为我的长相不错,而且又是吉他手,所以打算让我唱歌。
    歌舞团就是这样一个人来人往的地方,今天走人,明天来人。
  
  
    我的声音是属于沙哑的那种类型,摇滚风格的歌曲永远是我的最爱,比如迪克牛仔,零点乐队等人都是我爱模仿的歌手。当然英文歌曲更是我的最爱。因为我大学时英语学得还不错。
    我说我喜欢英文歌曲,整好团里没人唱英文歌,我就试试英文歌吧,阿梁说没问题,问我要唱哪一首,我想了一下说:“今天我们排QUEEN乐队的〈〈we will rock you〉〉吧,重点在鼓和吉他,BASS和键盘不算很难,你们先听听音乐吧”。
  
  
    说完我去我的包里拿出这张碟子,播放给他们听,并且讲解了一下排练时各自需要注意的。
    我之所以选择这首歌是因为在舞台上演出会很容易得到满意的效果,当然,吉他部分的SOLO是很难的,但我愿意挑战一下。
  
  
    花了一个小时,他们把自己该要演奏的部分扒了出来,我们也正式开始排练。
    八个小节的鼓进入之后我开始唱:“Buddy you’re a boy make a big noise Playin’ in the street gonna be a big man some day You got mud on yo’ face You big disgrace Kickin’ your can all over the place Singin’……”第一遍我很紧张,很多地方的英文发音是错的,而且还有些跑调,嗓子也没打开,我的吉他SOLO的时候也没掌握好,很多音色和技巧都没出得来,但还是得了乐队和其他的人赞赏的目光,后来听阿仙说歌舞团很少有人唱英文歌曲的,懂英文的就更少。
  
  
    又多试了两遍,效果比刚刚好得多了,嗓子也算是打开了,唱起来也就更轻松更进入状态了,这个时候几乎全团的人都坐在下面看,唱完的时候下面的团员鼓起掌来,让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我知道,他们已经开始对我刮目相看了。
                   
 (十三)
                   
    晚上的演出取消了,阿梁去和电影院的老板说放录象给我们看,不然晚上我们都没啥事可做,电影院的老板也好说话,就答应了我们放两场录象,但让我们自己去租带子。
    阿梁很快就去租了两盒带子回来,快要放录象的时候,阿仙说口渴,要出去买水,我也跟着去。
  
  
    还没走出电影院,灯就全部关了,眼前一片漆黑。
    阿仙喊了一声,我什么也看不到了,当时我就在旁边,我说你拉着我,我视力好。
    她拉着我的胳膊的时候,我的心跳了一下。
    没走几步就到了门口有灯光的地方,她松开手,走到小卖部买了瓶矿泉水,问我要喝什么,我摇摇头。
  
  
    再进去的时候,她主动的挽住的我的胳膊,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有点幸福,那感觉象是情侣手挽手一起去看一场浪漫的电影。
    没走几步,我们似乎特别有默契的说,随便找个地方坐吧。
    选了一个双人雅座,在一个暗黑的角落边上。
  
  
    刚一坐下,就闻到一股从阿仙身上传来的香味,淡淡的,不禁让我心旷神怡。用力的吸一口气,然后夸张的“哈”出来,阿仙说你干么呢?
    “我喜欢你身上的香水味,好香,让我心跳了”“咯咯,瞎说什么呢,看电影吧。”电影演的是什么,我完全看不进去。我时不时的偷看着阿仙,想如果我能吻她就好了。
  
  
    其实,我知道,这完全是不可能的,她有男朋友的,而且今天她也亲口说她爱他,想到这些不禁有些气馁起来,这样的念头也许只是个奢望吧,心情也不由得难受起来。
    正想得出神的时候,阿仙那柔软的小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放在我的手背上,凉凉的,软软的,我的心猛然扑通直跳,带着些许的激动,些许的渴望。
  
  
    我一动不敢动,生怕我一动她就把小手抽回去。
    她原来是一个精神世界如此丰富的女孩子,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张着嘴,象一个被吓到的人儿,她完全融入了剧情里,还不时随着电影情节,偶尔紧张的拍着我的手臂,问着我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她的手后来一直没离开过我的手掌是因为我主动的握紧了她的手,握上了,我便舍不得放开。
  
  
    我明显的感觉到了彼此的紧张与震颤!
    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我捧起她的小手,仔细的吻了下去,那样的冰凉而又那样的柔软,让我舍不得放下。
    她似乎也没有了看电影的心情,和我对望着,虽然我们都在一个漆黑的环境,可我强烈的感觉到,我能看得见她那双美丽的眼睛。
    是的,我吻了她,刚开始她还是很排斥,有轻微的挣扎,急欲想逃脱。
  
  
    我强迫,她挣扎。
    她鼻息暖暖的,急促的喷到了我的脸上,她紧紧的闭住眼睛,一点也不敢睁开,想喊我离开却喊不出。
    我停止了亲吻她的动作,楞楞的看着她,回味刚刚那场突袭。
    她似乎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忽然,她猛扑过来,那种不管不顾的动作彻底的放开,让我一下没适应过来。
    我没想到她会如此的强烈的吻我,我以为她是腼腆的,胆小的。她的吻很娴熟,唇瓣间传来湿润的触感,被她轻轻含住,缓缓亲吻。我回应着,心跳慢慢加速。迎合着她温暖的唇,麻麻的触电感从唇瓣传到身体每一个部位,我的命根早以悄然苏醒。
  
  
    她拉着我的手对我说:“跟我走”我不知道她要带我去哪,我想就算她带着我殉情,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跟着。
    来到电影院外不远处的地方,看到我们的车。她熟练的打开窗户让我爬进去开门。
    她上了车以后,把我推放在铺位上,她压了上来,继续吻着我,我在享受着一个成熟女姓的挑逗,我感觉得到她是那样的强烈,渴求。
  
  
    我的手在她不同的部位抚摩着,仍然接吻,她把我的外套脱了,轻声的对我说,吻我,吻你想吻的每一个地方。
    翻过身来,我压在她娇嫩的身躯上,用嘴吻她的颈项,用我的胸膛挤压着她的如房,她很瘦弱,但却有一对非常丰满的如房,尤其显得突兀。
  
  
    我的身体里充满着欲望,热血沸腾;她极度销魂,扭动着身体挣扎,嘴里呢喃着“寒,吻我,吻我,我想要,我要……。”。她的呻吟掺和着快意的哼叫,经过高度抑制以后曲折地传导出来。
    我很快进入无法思索的状态。
    我的肌肤饥渴的呐喊着,每一寸都在渴望着身下这个温柔女人的滋润。
  
  
    她的手隔着我的牛仔裤,一手掌握着,轻揉着我的弟弟,我不禁轻声喊了出来,我那昂着头的小弟弟怎禁得起她那柔软的小手挑逗。
    她的舌头灵巧的在我的耳边滑动,呵气,她在享受着我的颤抖,此刻我就是她的猎物,一个即将填满她身体的猎物,任凭她狂乱的索取。
  
  
    当我进入她身体的时候,她“啊”了一声,我以为是我的粗心把她弄疼了,我停止了动作,我生怕伤害到她,可她没有让我停下来的意思,身体不断的扭动,我明白,那不是疼,而是她的欢娱和兴奋,她是个有着无限疯狂的女孩。
    我的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她的叫声在这样安静的晚上惊动了外面的路人。
  
  
    我时轻时重的抚摩着她的如房,配合着她的喊声,不停的做着原始的动作。
    她的双腿紧紧的夹住我的腰,手指早已经嵌入我的肩膀,我的背上也早以被抓伤,在这疯狂的车厢里,我们早已进入忘我的状态了。
  
  
    我快要失去控制,坠落的时间无限的拉长,我象一个滑翔机一样,忽上忽下的滑翔着,无比的畅快,无比的自由。我感觉我好象滑翔到了一个瀑布边上。我想抓住最后那根稻草,可是……。
  
  
    我还是顺着河水欢快的直泻而下了。
    她紧紧的抱着我,我感觉到她的下体不停的抽搐着,象是要吸干我每一滴甘露。
    我的身体无力的瘫在她滑嫩的肌肤上。
    她抬起头吻了吻我的额头。我回吻她。
                   
                   
    回到电影院,团员们仍然津津有味的看着阿梁租回来的录象带,阿仙去了另外一个地方坐,而我仍然坐在刚刚那个位子上。
    回味着今晚发生的那一切,来得那样的突然,那样的激荡。
    她的吻,她的手,她的如房,她的秀发,她的喘气声,她的呻吟声,一切的一切都足以让我魂不守舍。
 (十四)
  
  
  
  
  
  
  
  
  第2天一早起来,在电影院门口碰到阿仙,四目相对的时候我感觉到她的不安和羞涩。
  
  
  “起来了?”她淡淡的说,让旁人看不出我们的不对。
  
  
  “是呀,仙女姐姐也起来了。”我也极力掩饰内心的尴尬。她冲我浅浅一笑,向电影院里面走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不住的想,难道女人在床上和床下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吗,热烈的时候基本上可以把你融化掉,如果冰冷起来又会让你感觉到冰山的那种寒冷。
  
  
  今天已经不下雨了,中午吃过饭,休息了一阵接着又要排练了。
  
  
  我去得早,乐队其他三个成员还没来。一个人在舞台上发呆,想着昨天晚上那疯狂的一夜,我觉得可笑且又回味。
  
  
  阿仙是真的爱上我了,还是只是为了生理需要?
  
  
  如果爱上我了,怎么今天早上完全失去了平日的那种热情,她对我可是一向热情的啊。
  
  
  如果只是为了身体需要,那我该怎样面对她,是象往日那样继续打诨,还是勇敢的追求她?
  
  
  一个男人一旦和女人上了床,就不得不认真的审视这个对象了,我记得书上写过,男人因姓而爱,此时的我也是这样吗?或者我得了身体,得不到心,如果是这样的结果,只会让我难过悲哀吧。
  
  
  脑子里想着的东西太多了。
  
  
  突然我好象看到了什么,不远处有双小手在不停的挥舞着。在我眼前用力的甩着。
  
  
  “喂~~~~~~叶~~~~寒!!!!!!!”我回过神来,看见荭娜在那不停的摇着手。
  
  
  “你发呆的样子蛮酷的嘛。”荭娜说。
  
  
  “哟,娜娜姐什么时候当交通警察了,你指挥啥呀,在这挥舞着双爪?”我回过神来打趣她一下。
  
  
  “呵,我看你在发呆,叫你好几声都没听到,想什么呢,想女朋友了呀?”“没,我哪有女朋友呀,娜娜姐姐给我介绍一个吧?”我死皮赖脸的要求着。
  
  
  “行呀,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姐给你介绍一个,团里这么多单身的姐妹,随你挑。”东北人特有的豪气让觉得和她交朋友是值得的。
  
  
  “嘿嘿,真的嘛?”我故意舔了舔舌头。装做很色的样子弄得荭娜呵呵直笑。她说看不出来你这么色。
  
  
  我说没办法呀,谁让俺单身呀,你没听说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吗?我可不想做个可耻的人。再说了,一个人长时期处于单身的状态对心理和生理都不是好事吧,你知道吗,这个时候看见母猪都觉得它眉清目秀的了。
  
  
  哈哈哈哈哈!!!!荭娜夸张的笑了起来。
  
  
  “那行,你说,你看上谁了,俺给你做主。”荭娜豪气的说“这事包我身上了,我帮你搞定,以后得请我吃喜糖哦!”我连说没问题没问题,你真的能帮我搞定吗?
  
  
  她说肯定成。
  
  
  我说:“你帮不到怎么办?你要负责的哦,你可别害我这样孤独着啊,我把我的幸福都交到你那张嘴上了,不然到时候我可要是要你的哦。”荭娜呵呵一笑说:“小样,没我办不成的事,你就等着吧,把你看中的人告诉我,我给你办去。”我说行,过几天我告诉你,我先得试探一下人家是否对我有好感,我可不想你盲目的去说,然后不成,那我还用呆团里混吗,多丢人呀。到时候你可要记住你的话了,别让弟弟的幸福给毁了。
  
  
  话刚刚说完,阿梁他们来了。
  
  
  荭娜说我到旁边听你唱歌吧,我喜欢听。
  
  
  我说去吧,认真听哟,听出感情我不负责的。
  
  
  她呵呵傻笑的走到了旁边。
  
  
  阿彪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老弟,行啊,才来没几天这几个七嘿都把眼光放你身上了。”后来听人家说,七嘿是南宁话,意思颠子或者神经的意思。
  
  
  我说:“哪有呀,我是新来的,人家看着新鲜,过几天看烦了求着人家人家也不看了的。”“老弟有前途,哈哈。”听不出阿彪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心里已经骂开了。我日起你家个仙人耙耙噻,你个龟儿子。
  
  
  我把话题扯开,我说我们排练吧。
  
  
  和阿梁他们讨论今天排练的主题,虽然我知道我想唱什么歌,但我还是尽量的尊重乐队他们几个,谦虚的请他们指教。
  
  
  “排一首中文歌曲吧,如果两首都是英文歌曲也许效果就没那么好了,毕竟大部分买票进场的观众文化层次都还达不到欣赏英文歌曲的程度。”阿梁给了我诚恳的意见。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
  
  
  “我觉得唱一首抒情歌比较好吧。”老朱的意见不一样。
  
  
  其实我心里是不愿意的,做为一个乐队的吉他手,不做摇滚我觉得会有点遗憾,毕竟这个团的主题是摇滚演唱会,虽然名不符其实,但我还是想尽量向摇滚这两个字敬礼,靠拢!
  
  
  “先采用老朱的意见吧,试一下。”阿梁说。
  
  
  “那行,我们今天排练《浪人情歌》吧。”作为吉他手,我还是把个人的喜欢放在首位,毕竟这首歌还算是和摇滚沾得上边的。
  
  
  他们三个没意见,而且大家都会这首歌。
  
  
  不出意外的,排了两遍我们就找到了默契,很顺利就完成了今天的排练。
  
  
  正打算关掉音响的时候,那个豪放女歌手来了,说要排练一首抒情歌曲,老唱快歌又要跳舞很吃力,到后面基本上都没气了。
  
  
  我问她你想唱什么歌?
  
  
  她说帮我排练一首《逝去的诺言》吧,陈慧娴的。
  
  
  我说没问题,我看看乐队其他的几个,他们也都没问题。
  
  
  乐队开始响起音乐。
  
  
  不到一分钟就第一次暂停,是鼓手叫的,阿彪在那里大喊:“搞死马鬼呀,你知道不知道你唱的是反拍呀”音乐重新响起,这次不单是节奏的问题,她还记不住词。阿彪的南宁骂又响了起来。
  
  
  于是又重来,这次倒好,歌词记住了,也不反拍了,但严重的抢拍,不单是鼓手要骂人了,我都有想用吉他最粗的第六弦把她勒死算了。
  
  
  反复N次后,终于是勉强过了,我们三个都听她的,她慢我们就慢,她快我们就快,反正不是多加一个音就是少弹一个音的事,没办法,她天生没节奏感,我们只好跟了。
  
  
  排练完已经是5点了,天呀,光是这一首歌就搞了我们3个小时。就一个字:服!!!。
  
 (十五)
  
  
  
  
  
  经过昨天和今天一天的宣传,加上电影院门口良好的乐队宣传,今天晚上的入场率又是接近80%.把阿梁高兴坏了。
  
  
  其实我们做演出的也是这样,人越多,我们演得也越起劲,人少了,我们就胡乱的蒙混过关,听不到掌声其实也是件打击的事情,尤其是我们这些站在舞台上的人。
  
  
  晚上演出中间,阿梁问我今天准备上台唱歌吗,我没心理准备,我说过一两天吧,我也得在服装和发型上准备准备呀。
  
  
  一个下午没看到阿仙,更没和她说上句话,我有点不习惯了,从我进团起到现在,几乎每天都在和她说话,不是她有意无意来找我,就是我主动去粘她,今天她是怎么了,到现在都没看到人。
  
  
  心里空落落的,也说不出少了些什么。
  
  
  我在舞台边寻找她的影子,看到她在舞台另一边一个人默默的坐着,似乎在想事情,我猜想着会不会或多或少和我有点关系呢。
  
  
  我要再次经过后台直穿过去,这次幸好没再碰到那些香辣的场面,我走到阿仙旁边,想着怎么找点话题化解她今天的沉默。
  
  
  “阿仙姐姐今天哪去了,一天没看见你,想死俺了。”经过昨晚那事以后,我对她说话的语气更放得开了。
  
  
  “没去哪。”短短的三个字我便感觉到了她的心理变化。
  
  
  “对不起仙女姐姐,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我想知道她内心的感受。
  
  
  “没什么。”依旧是三个字。
  
  
  我有点着急了,说真的我其实挺在乎她的,也许天下的人都如此吧,当你真正在乎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被她的情绪影响着,她高兴你就高兴,她不开心你比她还着急,现在的我就是这样的。
  
  
  “有什么你就说呀,说出来也许你会好过一点,两个脑袋永远比一个脑袋想出来的办法要好。”我试图说服她把心事说出来。
  
  
  “演出完了再说吧。到时我找你。”她说。
  
  
  接着就到乐队上台了,我也来不及多说什么,只好离开她去演奏去了。
  
  
  我已经开始习惯了演出的内容,千篇一律,因为每天面对的观众是不一样的,所以无须每天更换新节目,这也正是失去乐趣的原因所在。
  
  
  那些曲子闭着眼就能准确无误的弹奏出来,就能随心所欲的变换节奏,变化加花的效果。
  
  
  很多人看着台上的人很光鲜,其实并不是大家所想的那样,这是个很枯燥的很闷的职业,因为每一首歌至少重复好几百次,而且每天晚上必须演奏。
  
  
  演出也似昨天那样顺利,只是今天少了很多骂声,观众也文明得多了。演出到尾声音响发生了点小故障,但很快就被音响师处理好,这算是今天演出的一个小小插曲吧。
  
  
  晚上演出完了,美凤回来了。
  
  
  这两天她出去跑业务了,因为将近过年,演出市场十分繁荣,如果不提前几天出去订演出场所将会很难找到地方演出,好在歌舞团还有一种人专门去联系演出场地的,调度好演出计划。其他的事不需要我们操心,我们只负责演出就行了。
  
  
  专门联系演出地点的业务员圈内一般都称呼为“打点”,很少有人说是经济人的,毕竟这样的草根歌舞团体和那些正规的演艺团体还是有非常大的差距的,所以称呼上也会跟正规的团体有区别。
  
  
  做一个好的业务员不单需要联系到演出场地,还包括很多东西:比如,找到了演出场地还需要和电影院或者电影公司方面的主管人谈场地租金的问题,租金有两种方式,一是歌舞团一次姓给院方一笔租金,院方将不参与演出收入的分成,二是参与分成,院方和演出方各占不同比例的收入。有些电影院条件好的,或者生意好的地方他们会拿60%,加上工商,城管,派出所,文化局,消防队,甚至交警队都会收取一定的费用,所以演出方碰到这样的地方的时候只能拿30%的收入提成。
  
  
  联系演出场地还得看路线,这个团一动起来就是一大笔费用,过路费,油钱等等都是必须考虑的因素,所以业务员设计路线一定要合理,免得来回跑冤枉路是需要花很多多余的开销的。
  
  
  再一个就是经验,知道什么地方生意好做,比如说云南的生意是4-8月,广西的生意是8-10月。什么地方该怎样宣传,要去搞定什么部门才能顺利的演出而没有烦恼找上门来。
  
  
  这些都是阿梁教给我的,在后来我做业务员的时候这些经验给了我很有效的帮助。
  
  
  晚上装完车,上了车以后,我得知我们今天在桂林市不远的一个县城,一个出名人的地方——临桂。
  
  
  很快就到了临桂,晚上卸完车,团员门吃消夜的吃消夜了,睡觉的也睡觉了,阿仙来找我了。
  
  
  把我叫到电影院里面坐着,说想和我说说话。
  
  
  “昨天晚上的事你忘记吧。”她的语气里有一点忧伤。
  
  
  “怎么了?”我担心的问她。
  
  
  “没事,总之你忘记就行,别问为什么。”“为什么呀?”我问的还是为什么。
  
  
  “别问了好吗,我现在心很乱……”她欲言又止。
  
  
  “我觉得我们昨天晚上是错误的,你忘记吧,好吗?”她接着说“昨天都是我不好,一时冲动。”我不明白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或者大部分女人都是优柔寡断的吧,又或许是女人都念旧情吧,毕竟她还是有一个爱她的男人在等着她。
  
  
  “我喜欢你,你知道吗,仙女姐姐。”说这番话的时候我真的是出自内心的。
  
  
  “不要,不值得,我不值得你喜欢我,我是个不好的女人。”她开始自责,一个劲的说自己不好。
  
  
  我安慰她说:“你在我心里就真的象是仙女一样,你美丽,你善良,你随和,你会唱歌,你有好看的牙齿,你有漂亮的头发,你一切都是好的。”我尽量拣最好的听的赞美说出来,希望她能释然,能接受我。
  
  
  “不,你别说了,我们不可能的,你忘记昨天的事吧。”她固执的坚持着。
  
  
  “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你把我忘记了吧。”她依然是这样的态度,我不知道她怎么了,突然变了一人似的。
  
  
  我预感到了什么。
  
  
  “仙女姐姐,你是不是要走了?你听我说,无论你心里面爱着谁,无论你明天将要去哪里,无论你变成什么样的女人,你——始终在我的心里最深处的地方,我不敢说我会爱着你一辈子,但我敢说,你会一直在我心里,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天。”我很认真的说。
  
  
  “唉,别说了好吗?”她的眼睛已经有了一层水气。
  
  
  “你到底啷个了嘛,冒火得很噻~”急得我老家话都出来了。
  
  
  “家里打来电话,父亲重病,我需要马上回家。”我突然觉得很受挫。我开始喜欢上她,她却就要消失。而我将再一次失恋,不过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恋爱。但是我确定我有点受伤,有点心痛。更有点难过。
  
  
  “我很可能不能回来了,这次回去我男朋友打死不会让我再离开他了的。”“你都要走了还和我说这些干么?我发觉我的语气有点重,于是感觉岔话题:”你先回去看看你爸吧,让老人家有个安慰,你什么时候走,我送你。“我有点接受不了这种挫败。整个脑子里都是乱乱的一团,早已没有头绪。
  
  
  “明天早上9:50的南宁——北京西的火车,已经托人买了票了。”我说“哦。”我不知道我是怎样走出电影院的。
 (十六)
  
  
  
  
  
  
  
  
  早上突然惊醒,这两个晚上想了太多的事情,总是半梦半醒的睡不踏实。
  
  
  车窗外面天空又下起了蒙蒙细雨。
  
  
  我走到另外一部车,想看阿仙走了没,看到她的铺位上空空如也,我知道我起晚了,我找了个人问几点了,他说8点27分,还有时间,我跑到街上拦了部班车就直奔桂林。该死的班车一路停停走走的拉客,我强压着心头上窜的火苗,好不容易挨进了桂林市区,我不能再跟着这破车耗时间了,趁着它停车拉客的时候截了路边的一辆出租车,到火车站一看还有不到二十分钟,付了车钱跑进候车大厅,广播里已经在喊着检票进站了,我心急火燎的在人群中搜索阿仙的身影。
  
  
  老天保佑,在进站口拥挤的人堆里我看到了阿仙的身影,跑过去,喊住了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走了?”我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她看了我一眼,眼睛也红红的,没等她说话,我又问她“为什么不叫我起来?”“我不想打扰你”,隔了好几个身位,我听不清楚她好说什么,我用力的挤到她的后面,旁边有人把我一推“干么掺队呀,后面排队去!”我恶狠狠的盯着那人看,咬牙切齿的吼“你他妈的要是再碰我一下,我杀了你狗日的杂种!”那人看到我的凶相不再吭声了,我转过头看着阿仙,“等我,我去买张站台票。一定要等我!等我!”买好站台票再次挤回到阿仙身边,我把她的包接过来,她只是望着我什么也不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两个人都沉默的随着人群向前挪动脚步。到了车边,她从我手中拿过她的行李,“别送了,我不喜欢这种离别的场面。回去吧,忘了我。以后自己多保重。”她轻轻的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立刻转身上了车。
  
  
  “呜——”列车扯开喉咙大叫,撕碎了这浓重的离别。起动了,远去,远去……
  
  
  追着列车跑到站台的尽头,我目送着列车的渐行渐远,直至剩下一个黑点,还有那两条冰冷并行却永不相交的铁轨向前延伸,延伸……
  
  
  我已不记得自己怎么走出站台,耳边回想着她的话,也回味着她的轻吻,想到此生都可能不会再见,心里一阵撕裂的疼痛。回团的路上,我已经不在乎班车的颠簸,也不在乎它一路停多少次。它什么时候到达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车窗外仍然飘着细雨,我的视线有些模糊,也许是雨也许是泪。我甚至希望车子永远都不要到达,因为一旦回到团里,一切都会提醒我,阿仙已经从此离开了我的生活。
  
  
  这么多年以来,关于她的消息渐渐的越来越少。刚开始我会有意无意的向阿梁问几句,知道她是过的好的。我心里竟会有一丝丝的失望。我隐隐的希望她过的不好,会再回到团里来。但是转念也会为自己的这种自私想法感到惭愧。不是说爱一个人就应该希望她过的好吗,就应该放手让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吗?可是,她真的幸福吗?
  
  
  岁月的流逝渐渐的淡了心中的思忆,虽然偶尔在旅途的夜车上无眠的时候,我还是会想起她,想起她甜美的歌声,想起她咯咯笑时露出的洁白牙齿,想起那个属于我和她的疯狂的夜晚,想起站台的那场离别……最后脑海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清晰浮现的只是那两条冰冷的铁轨,虽然并行,却永不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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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08-3-30 03:41:00 |只看该作者

我在歌舞团放荡的日子

(十七)
  
  
  我回到临桂,有种几近虚脱的疲惫。
  
  
  一整天,我没说过一句话,没吃过一点东西。
  
  
  我还来不及享受爱情带给我的愉快却先享受到了离别的惆怅,对于我这样年龄的男人来说,是有些承受不住的。
  
  
  其实我很想哭,但我无法掉下眼泪。
  
  
  这个歌舞团突然让我觉得是那样的陌生与寒冷。
  
  
  中午吃饭的时候阿梁把所有人集中了起来介绍一个新人,象那天我初到团里的时候一样,把所有人都介绍给他认识。
  
  
  他叫大汉,一个来至江西的通俗歌手,比我小几个月。
  
  
  下午依旧排练,因为大汉的到来我们增加了几首新歌,排练是我觉得最有意义的时光,演奏的时候我可以把自己投入到音乐中,可以暂时忘记所有的不快乐,尽管每次排练都是演奏别人的音乐。
  
  
  大汉客气的和我们乐队的每一个成员打招呼,叫我们老师,使我的虚荣心再次得到极大的满足。
  
  
  我和他简单寒暄几句,告诉他我也是才来没多久而已,年龄的相仿使他跟我比别人更亲近了许多。
  
  
  我问他你晚上唱什么歌,他说:“老师,帮我排四首歌吧,虽然每天晚上我只唱两首,但我想换着唱,免得容易厌倦。”我说我没问题,你问问老大吧。
  
  
  大汉唱的歌曲都是老歌,乐队更是没什么问题,一首张学友的《CRY》和《忘情冷雨夜》、张宇的《一言难尽》、任贤齐的《伤心太平洋》。
  
  
  一个下午全部搞清楚了。
  
  
  排练完了,大汉主动找我聊天。
  
  
  问了一些关于团里的人际的问题,由于我也是新来的,很多人的名字我叫不上来,只是脸熟而已,所以我无法回答他更多的问题,我让他去问BASS手湖南朱,让他买包好烟,这样很容易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在电影院里闷着实在让我透不过气。心理很难受,由于阿仙的突然离去让我觉得什么事情都了无生趣。
  
  
  脸上写满了忧郁。
  
  
  我一个人在街上瞎逛着,这里的冬天确实很冷,浸心浸脾的那种冷。
  
  
  路过一家音响店的时候,里面传出来《回家》的萨克斯音乐,让我突然想起很久没和家里联系了,出来这么久,家里人也没我的消息该着急了吧。
  
  
  找到一家公用电话,拿起话筒就往妈妈单位里拔,妈妈在电话那头听到我的声音时已经哏咽的说不出话来了。我觉得自己真他妈的该死,快一个月都没有往家里打电话,真是个不孝子。妈妈在电话里说单位领导去我家找过我几次,让我回去接受处分然后上班,我则告诉妈妈我在外面很好,找到了工作,而且每月能赚一千多块,让妈妈放心。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妈妈,我需要的是另外一个天地,而不是要过原来那种按部就班没有生气的生活。妈妈难得的表示了理解,在我的印象中,从小她就想要我按照她的安排生活,这一次我非常感谢妈妈的理解和支持。
  
  
  末了妈妈说了一句让我终于掉下眼泪的话:“儿子,如果在外面难受就回来吧,妈妈想你呢。”抱着电话我泪如雨下。
  
  
  哭过以后心情好多了,那种释放过后的心情其实是很舒服的。
  
  
  我要学会照顾好自己,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
  
  
  我哭累了,也觉得有点饿了,走回到团里的时候,正好开饭,胃口大好。
  
  
  这个歌舞团的人太多了,煮饭的阿姨每天都很辛苦,一大早就要出去买菜,回来以后准备午饭,下午我们排练的时候她休息一下,排练完了就又要准备晚餐。
  
  
  煮饭的阿姨是广东人,也是美凤的一个亲戚。
  
  
  但是阿姨的工资要低得多,才300一个月。虽然和老板娘是亲戚,但却享受不到亲戚的待遇,美凤对她不好,几乎每次说话命令句,看到阿姨唯唯诺诺的表情我就难受,让我想起自己的父母如果在外面也是这样被人欺负,心里就特别难受和气愤。
  
  
  经常是早上没事的时候我就跟着阿姨去菜市场买菜,帮她提菜,帮她算帐。她总是很高兴,夸我是个好人,不象团里的其他都嫌弃她。还说以后去广东她家乡雷州演出的时候把她的女儿介绍给我,我呵呵的笑说好呀,我开玩笑的说那我现在就喊你丈母娘吧,她高兴的应着说好呀,好呀。
  
  
  不知不觉,我来这个团已经20多天了,这期间我们几乎已经把桂林附近的12个县城已经跑完了,记忆最深刻的就是阳朔那个民风淳朴景色如画的小镇。那里的山山水水,让人的心很容易得到满足和安静。
  
 (十八)
  
  
  还有七天就是中国的新年了。
  
  
  桂林的演出市场已经做完了。
  
  
  我们来到玉林市。
  
  
  因为老板娘是广东人,而玉林地区是个两广交界的地区,所以我们所有的团员都盘算着春节我们该放假了吧。
  
  
  如果是放假了我也该回去看看父母了,毕竟出来这么久了,挺想家的,也想家乡的朋友。每个人都期待着春节能有假期。
  
  
  我们在玉林一个叫红旗电影院的地方演出,在一条巷子里,白天电影院放录象,晚上给我们演出。
  
  
  所以白天大伙都没事,都跑进电影院里看录象。
  
  
  买票入场的人很多,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吸引了我,入场的观众全部是40-60岁之间的中老年人,而且从衣着来看,这些人不象是本地的,都是和我们一样,外来人口。
  
  
  以前的放映录象前的一段时间都会放一些演唱会或者MTV,一直要放到录象放映的时间到了才会关掉。
  
  
  录象的内容五花八门,从早上的10点一直放到下午的4点,有武侠片,爱情片,三极片是肯定要放的,要不电影院的生意肯定是不好的。
  
  
  第一场录象刚刚开始播放没多久,门外又涌进一帮人,电影院门打开的时候一片亮光,我抬眼往去,嚯,全是一些中年妇女,有10来个之多,我思索着是不是哪个公司集团购票呢?
  
  
  我坐在那没理会太多,继续看我的电影。
  
  
  一会,一个黑影猫着腰向我的方向走来,从身型上看去是个女人。
  
  
  那黑影走到我旁边的座位坐了下来,主动和我攀谈了起来:“先生,一个人看电影呀?”我嗯了一声,听她的口音象是湖南的。
  
  
  “一个人寂寞吗?”她又说。
  
  
  “什么?”我没听清楚她说什么。
  
  
  “先生一个人看电影闷不闷呀,要不要人陪呀?”她继续说。
  
  
  “不闷呀,看电影闷什么闷呀?”这女人想干什么啊,打扰我看录像。我有些不耐烦了。
  
  
  “我陪你就不会闷了的。”她又说。
  
  
  “不用了。”我拒绝她。
  
  
  “5块钱就行了,还可以打波。”她主动的说。
  
  
  我吓了一跳,这年头的女人怎么这么便宜啊,但我也知道便宜没好货,于是我又拒绝。
  
  
  她走了。
  
  
  没看多久,又来一个。台词还是一样的。不过换了个称呼。
  
  
  “老板,一个人看电影呀?”还是个湖南口音。
  
  
  “没钱。”我想这样她该识相了吧。
  
  
  “呵呵,老板真幽默。”她讪笑着。
  
  
  “5块打波,10块打一炮,想不想玩啊?”她主动介绍起业务来。
  
  
  “我真的没钱。”反正我是打定主意拒绝诱惑的,而且这诱惑低廉得很。
  
  
  她又走了。
  
  
  又来一个,台词依旧,我又拒绝,又走了。
  
  
  再来,再走!
  
  
  我已经烦透了,这电影还让不让我看呀,再来的话老子就要骂人了。
  
  
  我又不能走,再说我也不知道去哪,有免费电影看干么走呀。
  
  
  又猫着腰过来一个,我真有想脱鞋扔她的冲动,但我忍住了,怕在外地挨打。
  
  
  “先生,借个火?”这个湖南口音的开场白倒是有点与众不同。
  
  
  我从口袋里掏出火机递给她,她拿出烟来问我要吗,我说不用,谢谢,我自己有。
  
  
  其实是我怕她的烟有问题。
  
  
  点上,吸了一口,她又说话了“这些电影不好看,我都看过了的。”我说:“我没看过,你和她们是一起的吧?”她说是。
  
  
  我对她有点好奇,因为感觉她和之前那些女人有点不一样。于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说话。
  
  
  “你们都是湖南的吗?怎么在电影院里面做这个?”我问她。她也老实回答我,是为了生活,没别的。
  
  
  我说你不会也想做我的生意吧,我可是黄花崽咧,你舍得毁了我这朵祖国的花朵呀。
  
  
  她哈哈直笑,鬼才信你的话,你让我验货,是的话,我给你包个红包。
  
  
  我吓了一跳,也太直接了吧。
  
  
  我说不行,这地方人多。
  
  
  就算没人我也不会找小姐的,何况还是个老大姐,社会上老宣传预防爱滋病,我怕死着呢。
  
  
  她说去厕所搞。
  
  
  我又吓了一跳,这么多人来来往往,让人看到了多丢人啊。她说这里的人都习惯了,不信你去厕所看看,你看人家会不会避着你?看我一脸的不相信,她推我一下说,你去看看吧。去就去吧,正好也有点想去厕所了。
  
  
  刚一进去,就看到一对男女在一个坑里扮演四脚兽,虽然门是关着的,但他们的喘气声,门板的咿呀声还是很清晰的传到我的耳朵里。
  
  
  女姓的呻吟明显虚假得很,也许是职业需要吧。疼不疼,痒不痒的都要喊两嗓子的。
  
  
  我有些恶心得想吐。
  
  
  连忙走出来回到刚刚的座位上。
  
  
  那女的看到我回来,问我看见了什么,我说看见了不想看的东西,不知道会不会因此倒霉?
  
  
  她呵呵的笑了起来,小老弟蛮好玩的嘛。
  
  
  接着又问我有没有兴趣。
  
  
  反正她不走,我这电影也看不成了的。我故意逗她说,你什么价钱啊。
  
  
  她说摸MM5块,打一炮10块,童叟无欺。
  
  
  我和她讨价还价:“打炮5块吧,我还是学生哥呢,哪有钱啊,为了打这炮我8天没吃早餐了。”她又笑了起来。说不行。
  
  
  我说你有地方吗,我不想去厕所。她说你要求怎么这么多。那我们去幕布后面吧,那里不臭。
  
  
  我说最好有床的地方吧,不然我不行。
  
  
  她说去我那吧,20块,有床,不然地板上吧,你当它是床好了。
  
  
  我说我只有50块钱。她说够在床上打炮2次了,你真浪漫。
  
  
  我说:“浪漫个锤子,地板上搞5次!!!!!”她哭笑不得。
  
  
  我掏出火机,趁点烟的时候看了她一眼,FUCK!!!!~~~真不是一般的美!长得车祸现场似的,那妆浓得~~~~!!!!
  
  
  
  
  
  我找了个借口开溜,因为我快吐了。
  
  
  这家电影院真他妈的有特色。
  
  
  后来我在北流市的电影院又碰到过这样的事情。也就见怪不怪了。
 (十九)
  
  
  
  
  
  
  
  
  晚上演出的时候我想起今天中午的事就直笑。
  
  
  演出完的时候,大汉请我去吃消夜,于是我把今天中午的事告诉他,他也笑了起来。
  
  
  他说他今天也碰到了这样的事。
  
  
  来了这么久和大汉的关系越来越好,毕竟年龄一样的,所以沟通起来很容易,也走得近一些。
  
  
  刚开吃的时候,看见荭娜和另外一个叫丹丹的女孩子走了过来,丹丹是贵州女孩子,由于我们说的言语相似,所以最近我们也聊得不错。
  
  
  她们一路走一路看夜市摊上摆放的东西。看样子也是出来吃消夜的。
  
  
  “丹丹,过来噻~这头。”我用家乡话喊她们过来。
  
  
  她们顺着我的声音看到了我,走了过来。
  
  
  “我们一起吃吧,大汉请客。”我指了指大汉。
  
  
  行,你泡扭我买单,好事全让你占了。大汉抗议着。叫老板拿来凳子和碗筷,再多点了几个菜,上了几瓶啤酒。
  
  
  “叶寒,这几天你好象有心事啊,不开心呐。”荭娜问我。
  
  
  “是啊,没女朋友的日子真是难过啊。”我逗她。
  
  
  “对了,上次你说看上谁的,今天告诉我吧,我给你说去,免得你老说没女朋友,心情不好。”荭娜还记得这事。
  
  
  “真的吗,搞不定你要负责的哦。”我说。
  
  
  “没问题。”荭娜斩钉截铁的回答我。
  
  
  丹丹和大汉齐声问我看中了谁。
  
  
  我笑着摇摇头说不告诉你们。
  
  
  丹丹就用贵州话说:“讲噻,我保密。”我说:“不得说的,遭人打的。”荭娜说:“说呀,我一定完成任务。”我说:“完不成怎么办?你负责我的幸福呀。”我狡诈的笑了一笑。
  
  
  荭娜说:“没我完成不了的事,完成不了我负责。”我说:“行,大汉和丹丹做证,我俩干了这杯,如果你喝了,完成不了你就一定要负责,不然以后不唱歌给你听了。”我激她。
  
  
  荭娜说:“行,干。”她先喝了。
  
  
  我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我说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你要保密哦。
  
  
  她把头伸过来,我凑到她的耳朵边轻声说:“我看中老板娘美凤,你能搞定吗?”哈哈哈哈哈哈,荭娜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你大爷的,你自己去搞定吧。”我对丹丹和大汉说:“你们听到了吗,听到了吗?荭娜让我自己去搞定这个人,意思说她办不了,你们可要给我做证啊。”大汉配合着说我做证。
  
  
  荭娜说:“你这不欺负人嘛,完不成的任务你让我去做,明摆着你赖皮,不算,不算!”“你又没说不能看中谁,谁让你没问清楚就夸下海口呀。”我极力争辩。
  
  
  “行,我也不赖,你说,让我怎么负责。”荭娜说。
  
  
  “反正我的幸福交给你了,以后可要对我好点,明白了吗,可别把我毁了,明天先把我那堆衣服洗了,证明一下我的幸福。”我得意的笑了起来。
  
  
  很多时候,感情这东西都是从开玩笑变成真实的,自从荭娜打赌输给我了以后,她果真对我好了起来,以后的衣服全部是她帮我洗,晒,收。甚至连吃饭的碗都给我洗了。
  
  
  她突然的对我好起来,我到觉得有点无法适从了。但想着大冷天的要洗衣服这挡子事,我也就慢慢习惯她的好了。
  
  
  我知道,她喜欢上我了,没有哪个人会心甘情愿的为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干这么多事,但我只是心里一直有着阿仙,所以我无法说服自己这么快去接受另外一段新的感情。
  
  
  我需要一点时间。
  
  
  荭娜当然不知道这个秘密,团里所有人都不知道。
  
  
  阿梁和我说了几次了,说荭娜对你这么好,你还不赶快上手,要不我把你俩安排睡在一起吧。
  
  
  我摇摇头,其实我也想,而且我正值青春凶猛期,对姓的需求是迫切的,只是我无法忘记阿仙留给我的记忆,我心理期待着能和她再见面,如果可以,我不会让她离开。
  
  
  我很想问阿梁要阿仙在老家的电话,可我不敢,因为阿仙是有男朋友的,而且马上就要结婚,我怕我破坏了她的幸福,但,我又想着她,我很矛盾,这样的矛盾让我常常整夜整夜的失眠。
  
  
 (二十)
  
  
  
  
  
  今天我们在玉林的博白县城,还有三天就是春节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问阿梁:“过年我们放假吗?”“今年不放了,今年我们的演出任务已经安排好了。”阿梁说。
  
  
  “哦。”我很失望,今年过年看来是不能回去了,这是我第一次在外面过年。
  
  
  “老大,我来团里到今天刚刚好一个月,你能提前发工资给我吗,我想寄点钱回去,然后给自己买一套演出服装,过几天我想唱歌了。”我说。
  
  
  “可以呀,待会我把钱结给你吧,但你要保密,我是不打算这几天发工资的,他们领到工资都走了,我就麻烦了,我相信你不会说出去的。对吧。”阿梁回答我。
  
  
  我点点头。
  
  
  吃完饭阿梁悄悄把1000块工资给了我。
  
  
  拿到手的时候有点激动,第一次领到1000元的工资,对我来说相当的满足了。
  
  
  我拿了钱说:“我要出去买衣服,顺便打个电话回家告诉家里,然后寄点钱回去,今天的排练稍微晚一个小时吧。”阿梁说:“代我向你家人问好,祝他们老人家新年快乐,身体健康!”谢谢,阿梁其实挺会做人的,我喜欢他。
  
  
  叫上荭娜说陪我出去走走吧。
  
  
  两人走到街上,心情蛮好的,因为我拿了钱,第一次领这么多。荭娜高兴是因为我第一主动约她上街。以前她叫我陪她,我总是找借口不去。
  
  
  找到公用电话打给我妈的单位,我妈接了电话。
  
  
  我说今年过年不回去了,团里有演出任务,我是搞乐队的,我走了,乐队不行,今天发了工资,我给你寄点钱回去。
  
  
  我妈让我留着,一个人在外面留点钱傍身,你有这份心就行了,听得出来,我妈挺高兴的。
  
  
  荭娜在旁边起哄要和我妈说话,我不让,其实是怕我妈会问是不是我的女朋友,我不知怎么回答。
  
  
  荭娜还是抢了电话和我妈闲扯了几句,说让我妈放心,她在照顾着我,我很好,身体健康什么的。
  
  
  我妈问我是不是我的女朋友,人蛮机灵的嘛,有时间带回家看看,弄得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挂了电话就问荭娜,我妈在电话里说什么。
  
  
  荭娜说你妈让我去你们家玩,你什么时候带我去呀。
  
  
  说真的我没想到荭娜会这样问,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敷衍她一句,等放假的时候吧,她听我这样说心情自然是很高兴的了。
  
  
  看到一家男装店,试了一套衣服很合身,用来演出也合适,主要是价钱太贵,最后只能砍到460¥,我舍不得买,这可要我半个月的工资,于是只好换另一家看看。
  
  
  最后还是什么也没买成,因为再去别的地方看怎么都觉得还是刚刚那套衣服好。也许买衣服和喜欢人是一样地道理的,因为有阿仙的先入为主,对荭娜我始终没有那种叫做“感觉”的东西。
  
  
  又瞎逛了一会,就准备回去了。
  
  
  我想既然出来就别空手回去呀,总得买点什么吧,哪怕是帮身边这个小美人买点什么都行进了家小商行卖鞋的,问荭娜穿几号的,她说7号,我给她挑了双跑鞋,价钱也没讲就付了钱,主要是也不贵,还不到100块钱。
  
  
  “给你买双鞋吧,别老穿高跟鞋,你本来就168了,再来双高跟鞋就太高了,而且容易扭着脚,又累,平时就穿这双吧。”荭娜高兴的喊了出来,谢谢,不管什么就在我脸上亲了起来,在大街上弄得我挺不自在的。
  
  
  回去的路上,她主动的挽着我的手,我对这样的亲昵动作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好像我俩俨然一对情侣了似的。
  
  
  看得出她今天的心情很好,回到电影院就迫不及待的穿了起来,脸上美滋滋的。就象一个小孩子一样的可爱。
  
  
  下午排练新节目,阿梁计划春节的时候把节目重新安排一下,因为都是人家包我们的场,所以我们在歌曲上没有必要那么的拼了,以前是考虑到要演第二场的原因所以我们第一场一定要把节目质量弄得好一点,这样口碑传出去了,对第二场的收入是很有意义的。
  
  
  我也为自己排练了两首歌,中文的,一首《挪威森林》。最近伍佰的歌红遍大江南北,我喜欢这个歌手的音乐,所以我选了他的两首歌来演出,另外一首就是前段时间已经排练好了的《浪人情歌》《挪威森林》这首歌难度在于吉他效果的处理,由于我用的效果器档次太低,怎么也找不到原曲中伍佰使用的那种音色,没办法只好使用“哇音”音色,尽量少开点失真。
  
  
  音乐是优美的,歌曲也长,7分多钟,尾奏就将近2分钟,我略做改编,缩短到30秒,效果也还不错。在演唱上面我不打算模仿,我用自己的声音来唱出风格。
  
  
  效果还不错,听得荭娜大声叫好,我冲她笑了笑。

地板
发表于 2008-3-30 03:43:00 |只看该作者

我在歌舞团放荡的日子

(二十一)
  
  
  
  
  
  车上睡得迷迷糊糊的,车子什么时候到的湛江我都不知道,早上荭娜叫我起床的时候我才知道已经到了。
  
  
  在湛江霞山区的一家电影院演出,早上布置好舞台以后,我叫荭娜和我一起出去吃早点。
  
  
  曾经想来广东找工作的,我们家乡很多人都在这边工作,面对这一个黄金大省,早就向往了,没想到我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到这里。
  
  
  来到这里吃东西,就不得不说说粤菜和粤式早茶。
  
  
  广东人喝早茶大多是中老年人为主(我看到的都是这类年纪的人),他们不用早早起床,慌忙上班,可以慢悠悠地享受一下早餐时间,和几个老友喝茶聊天。
  
  
  粤式的早茶很精致。对很多广东人来说,早茶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餐。广东的早茶品种繁多,但最为普遍的应属虾饺、烧卖、叉烧包,卷肠粉等等这几样。
  
  
  我和荭娜随便找了家喝早茶的地方,选了个位子,点了肉菜包、凤爪、牛仔骨、虾饺、萝卜糕、牛肉肠,享受一下广东人的闲情。
  
  
  听着周围全都是讲广东话的人,我仿佛就象是到香港电视剧里面一样的场景。
  
  
  荭娜吃得津津有味。被她的快乐所感染着,我也大口大口的吃着,第一次感受到和荭娜在一起的那种惬意。
  
  
  她是个好姑娘,虽然看上去很豪爽,却也很细心,很贴心,什么事都帮我做得好好的。只是,我对她的好是出于一种异姓朋友的好,而非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所以很多人误会我和她已经有了事实,弄得那些想追她的男人都自觉的放弃了,她似乎很开心别人把我认为是她男朋友,我也为有个这样漂亮、身材棒的挂名女友而高兴,所以我也懒得否认了。在团员们中早都认为我们是一对了。
  
  
  吃完早茶,我们出去瞎逛。
  
  
  因为第一次来到广东,所以对这里的一切都好奇,这看看,那瞧瞧的,听人家说话,看人家骂人,什么事在我眼里看来都是新鲜而有趣味的。
  
  
  不敢走太远,怕迷路,所以在附近没转多久就按原路回电影院了。
  
  
  刚走到门口碰到张杰走出来,:“哟,你小俩口去哪浪漫回来了。”“去找当地民政局,问一下我们能不能在广东大年初一早上结婚。”我瞎掰了一句,大年初一是放假的,哪可能有人上班。
  
  
  “嘿,那恭喜哦,我准备红包了哦。”张杰你不会当真了吧。
  
  
  荭娜在旁边一脸幸福的傻笑。
  
  
  我说你笑什么,年初一是放假的。不知所谓!
  
  
  “老大找你呢,有事,在里面。”张杰说我说知道了就往里面走,心想有什么事呢。
  
  
  阿梁看见我来了,叫我到旁边说话,荭娜识趣的走开了。
  
  
  他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记着一串数字,我知道是电话号码,但不知道是哪的,对022这个地区一点概念都没有,我问他是什么号码,他说你打过去就知道了。
  
  
  我走到外面拨了纸条上的号码,那边有人接了,我拿起话筒听到一个让我时刻牵挂的声音,是阿仙。
  
  
  我急忙说,是阿仙吗,我是叶寒。你在哪呀。
  
  
  阿仙在电话那头说:“我在家里。”“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呀?”我很关心这个。
  
  
  “我不回去了,家里的老人要照顾,而且我在这边找到了一个学校做老师,最近一直在忙着调动的事,所以没和你们联系,你们现在在哪,你好吗?”我说我们在广东湛江,我很好,我也很想你。
  
  
  这个声音暌违了很久了,我期盼着,等待着,挂念着。但却听到这样一个消息:她说她要结婚了,三月份。
  
  
  我喃喃的说了句那我祝福你。
  
  
  放下电话我心如刀割。
  
  
  在寒风中,觉得自己的心也被风吹裂了般的痛,痛到麻木,失去了感觉。
  
  
  
  
  
  
  
  
  一切都是命运一切都是烟云
  一切都是没有结局的开始
  一切都是稍纵即逝的追寻
  一切欢乐都没有微笑
  一切苦难都没有泪痕
  一切语言都是重复
  一切交往都是初逢
  一切爱情都在心里
  一切往事都在梦中
  一切希望都带着注释
  一切信仰都带着呻吟
  一切爆发都有片刻的宁静
  一切死亡都有冗长的回声
  
  我想起这首诗来。
  
  
  拖着沉重的双腿回到电影院,荭娜正和丹丹在聊天,看见我走进来,荭娜过来问我,怎么了?
  
  
  我没回答她,找了个地方抽起烟来,脑子里全是阿仙批上嫁衣嫁作他人妇的景象,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疼痛,我想呐喊,我想发泄我此时不爽的情绪。
  
  
  我叫红娜买来一瓶高度的白酒,拧开盖子咕咚咕咚的猛灌了下去。
  
  
  不知道是谁把我扶上车的。
  
  
  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7点半了,阿梁过来叫我起来准备演出,他什么也没问。
  
  
  他说:“有些事,有些人,是要埋藏在心底才会觉得美丽的。爱,是要付出的。”我看着他的眼睛。我想他可能明白我和阿仙之间发生的事。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走吧,老弟,你还有你的舞台!”
 (二十二)
  
  
  
  
  
  今天是大年三十。
  
  
  今天晚上和年初一放假。
  
  
  每个人都欢天喜地迎接着新年,我无法让自己开心起来,他们的喜庆和我的悲哀形成鲜明的对比,我一个人躲在车上弹吉他,一遍遍的唱着“真的好想你,我在夜里呼唤黎明,天上的星星哟也了解我的心,我心中只有你,千山万水怎么能隔阻我对你的爱……”我的爱情还没有开花就已经凋谢了。
  
  
  难道寂寞时候的爱情真的是没有结果的吗?
  
  
  想着阿梁昨天对我说的话:“有些人,是要埋藏在心底才会觉得美丽的。”我知道,我的这一场演出已经结束了,我的那场爱情已经是谢幕的时候了,尽管我很舍不得。
  
  
  唱了一下午的歌,弹了一下午的吉他,我唱累了,我弹累了,我不愉快的心情也稍微有些缓解了。
  
  
  走下车,洗把脸。
  
  
  走到煮饭阿姨那里去帮忙。我想因为今天过年,肯定买了很多菜,我反正闲着无聊,又不想因为我的不快乐扫了其他人的过年兴致,不如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她。
  
  
  果然今天一大早阿姨就去市场,阿梁特地给我们加了菜,让过年有些气氛。
  
  
  我帮阿姨拿菜去洗,阿姨说,你别动,天太冷了,别把手给弄伤了,你还得弹琴呢,美凤知道了该要骂我了。
  
  
  我说:“阿姨你放心吧,没事的,我没那么娇嫩,我来吧,两个人做得快点,免得你弄得慢了,那帮人又要说你了。”“唉,小叶,这团就你最好了,心地这么善良,那些人从没人来帮我的,还经常笑话我。”阿姨向我诉苦。
  
  
  看着阿姨脸上的皱纹和白发,我的心忽然疼了起来,我想到了我的妈妈,和阿姨年龄差不多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过完年我就不做了,给的工钱太少了,我好累,身体快要吃不消了。”阿姨说。
  
  
  “是太少了点,每天要照顾三十来个人,我理解你的,要不我和阿梁说说给你加点钱吧,阿梁很好讲话的。”我安慰她。
  
  
  “不用说了,美凤不会同意的,她的为人我很清楚的。”阿姨说到这里有些生气。
  
  
  我赶紧换了个话题说,“阿姨,你们家离这里远吗?”“不远,几个小时就到了,我女儿初二来看我,我给你介绍介绍呀,好不好啊。”阿姨高兴的说。
  
  
  “好呀,呵,万一你女儿不喜欢我怎么办,我做不成你的女婿了。”我调皮的逗了阿姨一下。
  
  
  “不会的了,她要是敢不喜欢你,我打她。”“呵,阿姨你千万别打她,到时候再说吧,做个朋友也不错的啊。”阿姨点点头。
  
  
  聊了好一阵,该洗的我都洗好放在那了,阿姨感激的说:“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来帮忙,我不知道要几点才弄得完,今天这么多的菜,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别客气了阿姨,以后有时间我会来帮你的忙的。”我说我要出去一下,阿姨说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应付得了了。
  
  
  出去找荭娜,她问我去哪了,一下午都没见着我。
  
  
  我嬉皮笑脸的说你想我了?
  
  
  她说是啊,眼睛直盯着我看,温柔得让我快化掉。
  
  
  我受不了这样的温柔场面,赶紧转移话题:“你打了电话回家给父母了吗?”她说:“还没有,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我说:“走吧,我陪你去,我顺便也给家里打个电话,但你不要和我妈妈讲话了啊。免得我妈问这问那的。”她说:“那你要和我家人拜年,上次我给你妈妈拜年了。”我说不要了,我都不知道说什么,我一紧张就结巴。
  
  
  她说不管,不管,就要你说,就要你说。
  
  
  我说你这人怎么象日本鬼子向..当强行逼供一样啊。
  
  
  她呵呵直笑。
  
  
  轮到我和她父母通话的时候,我紧张得连句子的完整姓都无法保证了:“叔叔,那个,我,是她的团友,我们,我们,没什么。”电话那头说:“没欺负我家妮子吧?”我说:“哪敢呀,都是她欺负我来着。”“她是个没心没肺的姑娘,你得让着她点。”我说叔叔,给您拜年了,祝您全家身体健康。
  
  
  把电话交给她,我出了身汗。在台上演出也没这么紧张。我也不知道自己紧张个什么劲,也许是心虚吧。
  
  
  回到电影院的时候,准备可以吃饭了。
  
  
  摆好桌子,阿梁在舞台边上上了炷香以后我们就可以开动了。
  
  
  阿梁拿起杯子:“兄弟姐妹们,大家都辛苦了,我在这里谢谢大家一年来合作,我先干!!!”“这一杯,祝愿我们今年生意兴隆,祝大家身体健康,来,大家举起杯子。”“生意兴隆”“新年快乐”“天天开心”“多发工资”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全场的人轰然大笑。
  
  
  声声祝福下我们都一饮而尽。
  
  
  不知道美凤从哪里弄来一台彩电,全团的人围着电视机看春节联欢晚会。
  
  
  虽然我现在从事这一行,但我对春节联欢晚会是一点都不感兴趣的。
  
  
 (二十三)
  
  
  
  
  
  半夜里从梦中惊醒。
  
  
  我拢了拢被子,斜斜的靠在窗头,点着香烟,眯着眼睛,带着几分从寒冷的睡梦中挣扎过的疲累。
  
  
  我发现,这个冬天实在太冷了,丢掉香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是个寒冷的冬季。
  
  
  “别让我爱上你哦!”耳畔回荡起阿仙那句让我激动的话,我知道,自己又在做梦了,说这句话的那个她现在在家好吗?
  
  
  车窗外的老树上最后一片树叶已经掉了下来。这个冬天什么时候才会过去呢?
  
  
  我曾经说过在四季里最喜欢冬天,虽然有人会觉得冬天是萧条冷肃的,不过我觉得冬天是宁静的,我喜欢这种宁静。可是这个冬天,这种离家的孤寂与感情的失落让我感到心酸。我问自己说:“这是我喜欢的冬天吗?”四季的轮回更替是谁也无法改变的,就像人们的聚散离合也是命中注定的,随遇而安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床头靠了多久,想了多久,直到贴着玻璃窗的脸都冷的快僵了。我打了个寒蝉,这个姿势还真不舒服。不管怎样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我也不想老是这样多愁善感,给自己找点乐子吧。收拾好心绪,穿好衣服蹑手蹑脚的下了车,我要和他们玩个恶作剧,想到这里我差点没笑出声音来。
  
  
  走到电影院最后一排的凳子下面拿出一串昨天就偷偷买回来的电光炮。
  
  
  嘿嘿,玩的就是心跳。
  
  
  上了车,轻轻的关了门,又蹑手蹑脚的爬上我睡的那个铺位。打开窗户,把炮竹准备好,随时准备往外面仍。
  
  
  点了引线。趁着引子“哧、哧”冒烟的时候,我赶紧用力一甩,迅速关掉窗户蒙着耳朵。
  
  
  “噼啪,劈啪-噼啪,”电光炮在宁静的早晨犹如一枚重磅炸弹般的把梦中的团员们都惊醒了。
  
  
  “我丢~宾果衰人呀~.”“操,哪个混蛋呀。”“它奶奶的~.”“哪个龟儿子的,这么大早就放爆竹。”我也大吼了一句,贼喊抓贼的把戏其实很搞笑。
  
  
  我蒙着被子笑得快岔气了,没一会,骂声停止了,每个人又继续各自倒头大睡。
  
  
  6点,全城雷鸣轰动。迎接新年的时候接到了。
  
  
  2000年了。一个新的千年。
  
  
  我暗自给自己下了一个目标,一定要有存款,一定要给自己买台手机,一定要给自己买把好的电吉他和效果器。
  
  
  不会再象去年那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了,歌舞团还是能赚钱的,希望今年能多学点东西,朝这个方向发展还是有一定前途的。我都几乎快要忘记自己刚刚入团的时候的雄心壮志了。
  
  
  这是我对自己一个简单的要求,我信我做得到。
  
  
  鞭炮声吵的没法睡觉了,干脆穿好衣服,下了车,看到有些人也已经起来了,彼此互相的祝福对方新年快乐。
  
  
  看见阿梁,阿梁主动说:“新年快乐”“恭喜发财”我也祝福他他从口袋了掏出一个红包递给我,让我一阵高兴。
  
  
  这算是新年的一个礼物了,阿梁真是懂事。
  
  
  我问他每个人都有吗,他说只给头三个,你是第三个了,前面给了海棠和荭娜。
  
  
  哦,荭娜起来了,我得去找她。
  
  
  看见荭娜,彼此说了声祝福,她就问我要去干么,我说我无聊着呢,陪我去走走?
  
  
  好呀,她高兴的说。
  
  
  我们走上街道去,这个新年的第一天很多商铺是不营业的,只有一些大型的超市开着门。
  
  
  锣鼓声天。有人舞狮拜年,我和荭娜赶紧跑过去凑热闹,沾一沾广东吉祥狮的喜庆。
  
  
  荭娜开心的说:“新年的第一天和你在一起,好开心啊。”说完又用那种温柔的眼神望着我。
  
  
  我害怕这样的眼神是因为怕她会喜欢上我,而我的心里只有阿仙,至少现在我还不想任何女人。
  
  
  我说。我也很高兴和你在一起,希望我们永远是朋友。
  
  
  她问我,我们只能是朋友吗?
  
  
  我敷衍她说,难道你想当敌人啊。
  
  
  她说不想,就这样也好,做一辈子的朋友。
  
  
  这一天没什么好玩的,人太少,而且很多地方没有营业,只好回到电影院。
  
  
  大部分的人都起来了。
  
  
  吃了午餐以后,阿梁叫上我,阿彪,湖南朱四个人凑了一桌子麻将。
  
  
  打麻将可不是我擅长的,按照广东打法,是不能吃牌的,点炮给10块,自摸每家给10块,暗杠等于自摸。其实也很简单,不过和我们四川麻将还是有区别的。
  
  
  一小时下来,我手气特别不好,老点阿彪的炮,输了上百块。我知道我今天手气不行,我让荭娜上来帮我换换手气,我在旁边看着。
  
  
  没多久荭娜就连本带利的帮我赢回来了,惹得鼓手在那里气得直吹胡子。
  
  
  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晚上收拾好东西,准备第2天出发,因为路途短,而且又不需要做宣传活动,所以我们早上才走。
  
  
  临行前我得知,我们要去村里做“春班”。
 (二十四)
  
  
  
  
  
  “春班”,最早源于明清时期的“神功戏”,过去演神功戏,就是向神祈福或酬谢神恩。这类演出多在春节前后进行,又以民间自由组织演出为主,故戏行曰“春班”。
  
  
  如今,春班演出逐渐淡去酬谢神恩的色彩而发展成为一年之末、春种之前的一种庆丰收、贺团圆的喜庆形式,并做为一种亲朋好友欢聚的风俗年复一年地被保存下来。
  
  
  再一个就是民间粤剧团体逐渐的减少和没落,加上改革开放以后广东人的收入大幅提高,所以我们这样的歌舞团逐渐占据着春班演出市场。
  
  
  春班演出是由村里出钱邀请几个歌舞团去演出,,一般一个村演一天,会是24小时不停的由不同的团体进行演出,白天和晚上会有人观看,半夜则是演给他们祭奠的神灵看。
  
  
  几个团碰在一起,在没有轮到自己演出的时候,都是在打牌赌钱,或者和别团的人套关系,探听别团的待遇问题和老板的为人,互留电话号码。作跳槽前的准备。
  
  
  每年这个时候每个歌舞团的人员都会非常的动荡,每个团的老板都在展现自己团队的实力,尤其是乐队,以期吸引更多的好的歌手过来为自己工作。
  
  
  由于我们的团算是大团,加上阿梁的为人不错,我们基本上都不会想动,到是很多人想进入我们团,原因有几个:一、我们的乐队和演出器材在民间歌舞团来说算是数一数二的。
  
  
  二、我们的女舞蹈都是从各个艺术学校里招聘出来的,每个的身高都在165以上,而且每一个都是相当的漂亮。
  
  
  三、重要的是老板给的待遇不低,而且从不拖欠工资,具有良好的口碑。
  
  
  四、我们睡的不是地板,而是卧铺车,整个民间歌舞团像我们这样有2台大型卧铺车的是屈指可数的。
  
  
  我们这样的优势怎能不吸引人?
  
  
  当然,我们团的团员也是别团重点拉拢的对象,尤其是女孩子和我们乐队,所以我们演出完的时候,我也收到了3家歌舞团老板的邀请,留了电话给我,什么时候去都可以。而且待遇不比这里低。
  
  
  被人重视的感觉确实不错。
  
  
  但我不会走的,起码我在这个团得到充分的尊重和信任。
  
  
  巧合的是,最近几场“春班”演出我们团演出的时间总是被安排在晚上8点-10点那场,是最不累,而且观众最多的时间。
  
  
  起码我们不需要面对若干鬼神和空荡荡的舞台。
  
  
  第一场春班演出,我决定唱歌,那两首排练了好些日子的歌。
  
  
  还有一个节目就轮到我的时候我莫名的紧张起来。
  
  
  我想打退堂鼓了,阿梁说不行,男人哪有这么怕事的,你看见没有,台下的观众除了那些年轻的,谁知道你唱什么,你就当是实习的机会,对你以后的舞台经验是非常有帮助的,去吧,你的歌声其实很好,有一定的潜力,去吧。阿梁挥了挥手,就象要把鸭子赶上架。
  
  
  得到阿梁的鼓励和信任,我的自信也回来了一点。
  
  
  轮到我唱的时候,我冷静的吸了口气,开头很紧张,鼓声,吉他声,什么我都听不见去了,完全是一片安静,也许我真的太紧张了吧。
  
  
  我听到鼓手一直在为我加花,为我垫拍子,我知道我的节奏出了很严重的问题。
  
  
  鼓手有点生气,一直在用力的打着“一嚓”,提醒我的节奏。我听到了,也看到了别团的乐手在笑我。
  
  
  我是那种越给我压力我越能做得好的人,而不是越到压力就轻易打跨我的。
  
  
  笑话我?没那么容易。
  
  
  我定了定神,当我的吉他进入间奏的时候,我找到了感觉,我用脚指头偷偷的跟着鼓打拍子。
  
  
  我什么都听得到了,因为我集中了精神。
  
  
  不出意外的在B段我找到了感觉,也让那些刚刚要看我笑话的人看到了我的实力,我可不是南郭先生在这里滥竽充数。
  
  
  第2首原本要唱《浪人情歌》的,我一堵气就对观众说我要唱首英文歌曲〈〈we will rock you〉〉。
  
  
  果然技惊四座!
  
  
  在我一连串快速而标准的英文发音后,那帮想看我笑话的乐手们也情不自禁的合着我的音乐摇动着身体起来。
  
  
  我得意的谢了幕。阿梁很满意刚刚的效果,这样他能吸引到比现在更好的歌手过来。我无意中帮了他一个忙。
  
  
  我有我自己的策划,这个舞台还不是我实施的时候,到时候我会让全团都知道我的潜力。
  
  
  荭娜递给我一瓶水,说你唱得真好,我越来越喜欢你,崇拜你了。
  
  
  我说行,你给我去拿条毛巾过来,我一身的汗,她乖乖的去了,我喜欢这样乖乖的女生,让我很有成就感。
  
  
  一天要演出4唱,一连13天。
  
  
  我累坏了,全团的兄弟们都累坏了,尤其是舞蹈演员。当然,我们的工资也因为这样而翻了好几翻。
 (二十五)
  
  
  
  
  
  
  
  
  这个春班做完了,我们来到湛江一个叫城月的小镇休息,这里是美凤的家。
  
  
  我们在这里休息2天,这2天美凤又出去联系演出业务了,由她安排好以后我们就出发。
  
  
  据美凤的弟弟介绍,城月是湛江的中心城镇,城月镇历史悠久。始建于宋初,因城廓形似弓而得名为“城月”;该镇古时就成为各个朝代通往雷州、琼州的主要驿站,交通发达,有207国道、粤海铁路、湛徐高速经过,是周围地区的经贸中心。
  
  
  休息的那两天除了睡觉还是睡觉,整个人都闷得慌,于是问美凤的弟弟这里离大海有多远,他说坐汽车很近的,要不了几块钱。
  
  
  下午4点的时候,我找到荭娜说:“走,和我出去走走吧,我快闷傻了。”她说我也是,去走走吧。
  
  
  我带着她就去公路边等车,她纳闷的说不是说出来走走吗,你要带我去哪呀。
  
  
  我说你别问,到了就知道了,还怕我把你给卖了呀,你又不认识钱,万一你收到假币我不亏大了。
  
  
  “呵呵,得,到时候我俩来个里应外合,你把我给接出来就行,可别让我去苦窑。”她配合着我的调调。
  
  
  我说好样的,我们俩不做鸳鸯贼真是可惜了。
  
  
  车来了,我们上了开往海安的车。
  
  
  没多久就到了海安港口。
  
  
  荭娜兴奋大叫了起来?“大海~~~~~.”我立马接了一句:“你为什么这么大!”恩,好诗,千古绝句。我自言自语。
  
  
  逗得荭娜哈哈大笑,猛的一拳打过来:“呵,讨厌!”其实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大海,激动的心情不亚于荭娜。
  
  
  我拉起荭娜的手,我们去海滩上玩,虽然是春节,可海安是祖国大陆的最南端,虽然有点冷但是太阳很好。
  
  
  脱了鞋我俩就走进海水里。
  
  
  不敢走得很深,心里还是有点害怕的,只能站在比较靠岸的地方。海浪翻滚着,一层一层地卷着白沫扫向我们的脚边,又一层一层地退去。海浪退去的时候会把脚下的沙子带走一点点,人就开始有点站不稳了的,很是有趣。看着第二个浪快到了,我数一、二、三、我和荭娜一起跳起来,我们就这样一直跳着笑着,开心得像是回到了孩提时候。
  
  
  跳累了,我们并肩躺在海滩的细沙上。听着一波一波的海浪哗哗的来又哗哗的走,海风吹在脸上似乎都带着大海的味道。阳光,沙滩,海浪,还有身旁这个可人儿,我有点不知道是梦还是真。此刻的荭娜正闭着眼睛哼着小曲,也是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我侧过身细看荭娜,发觉她其实真的很漂亮,我的心情似乎有点蠢蠢欲动起来,我承认,我是被这样一个浪漫的场景给打动了,所有的一切在我看来都是那样的美!我伸手去勾荭娜的手,她嘴角展现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我不禁开始了遐想。是的,我刚刚经历了一场短暂的不知道能不能称得上爱的感情,而现在陪着我出现在浪漫的海滩边的竟然是荭娜。我在想如果有一个爱我的也是我爱的女孩,我们能一起在这样美丽的海边散步,听海浪,看日落,这样的爱情一定很美吧。如果阿仙跟我一起来这里就好了……真可恨,这个时候我怎么会想到这里。
  
  
  我放开荭娜的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她似乎察觉到什么,默默的陪着我,什么也不说。我觉得这样对荭娜似乎很不公平,我凭什么肆意的破坏掉这样一个浪漫而愉快的下午,并且让人家也跟着来承受我的悲哀。
  
  
  “不好意思荭娜,我有点不舒服。”她紧张的问:“怎么了?”看到她这样紧张,我更不忍再让她担心,我说:“没什么大事,我只是突然有点不舒服,如果你让我背着你在这里跑上一百米,我肯定舒服极了。”我随便找了个理由让她不再担心。
  
  
  哈哈哈,可是你说的哦,别赖。
  
  
  我半蹲着,上来吧,别说跑一百米,就算是背你回城月再回来都没问题,我吹起牛来。
  
  
  荭娜跳上我的背来,不太重,我说,你可要多吃点。
  
  
  她则开心的在我背上喊快点,快点,跑起来。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我能感觉得到她的心脏跳动,我更感觉得到她的快乐。
  
  
  我不愿意这么快把她放下来,我享受着彼此身体在一起的那种温度,和荭娜在一起是那样的惬意,那样的轻松,单纯的快乐让我感觉从未有过的舒坦。
  
  
  她把脸贴在我的背上,不再说话,身体有些抽动。
  
  
  我说你怎么不说话了,回过头看她,她已经哭了起来。
  
  
  我说你怎么了?她没回答我。
  
  
  我又问怎么了。
  
  
  她说她觉得好幸福,从没有这样的开心,说真希望我一辈子都这样对她好。她把我搂得紧紧的说:“以后都这样对我好,好吗?”我说傻瓜,我们是朋友嘛,我会对你好的。听我这样说,她哭得更大声了。
  
  
  我问她怎么了,一辈子都对你好是你要求的,我答应你了还哭这么大声,存心和我过不去呀,再哭丢你进海里喂草鱼了。
  
  
  用力锤我的肩膀:“讨厌了,大海里哪有草鱼呀!”她终于笑了出来。
  
  
  我把她放了下来,得了,别哭了,比草鱼还难看。
  
  
  荭娜把那张哭花了的脸冲我身上直抹,直到把眼泪擦干才抬起头来对我“咧咧咧~~~我就比草鱼难看怎么着啊?”我哈哈大笑!
  
  
  “走吧,天要黑了,回去吧,不然人家要以为我们私奔了。”
  
 (二十六)
  
  
  
  
  
  回到城月已经6点40分了。
  
  
  丹丹看到我就问:“你们去哪里了撒~那个煮饭的阿姨找你急得很哟!”我说知道了,走到阿姨煮饭的地方,看到阿姨正在收拾厨具,看见我走过来,阿姨高兴的说:“找你一下午了,哪去了,我女儿来了,在美凤的堂屋看电视呢,走,我带你过去,认识一下。”我有点不好意思,但又顾及到老人家的面子,我勉强跟着走过到堂屋,看到阿姨的女儿坐在那看电视。
  
  
  阿姨的女儿和我的年龄差不多大小,是个淳朴的女孩子,矮矮的个子,皮肤粗糙,但是有着一双极漂亮且天真的眼睛。
  
  
  阿姨介绍说这是我的女儿,叫亚娟,我点点头说你好。
  
  
  亚娟有点羞涩的叫了声哥哥。
  
  
  我说你刚到呀,早听你妈妈说起你了,说你是个懂事的女孩子。果然很乖哦,我尽量想让她不那么拘谨。
  
  
  阿姨跟着说你和哥哥好好聊聊啊,他可是个好人哦,在团里很照顾妈妈的,你得帮我好好谢谢人家。
  
  
  亚娟点点头问我:“哥哥刚刚去哪了,吃饭了吗?”我说刚去玩去了,刚刚回来,还没吃呢。
  
  
  亚娟连忙说:“去我家吃吧,从这里走回家也就10分钟。”我说不用这么客气了,我在这里随便吃点得了。
  
  
  亚娟又急着说,今天家里买了好多菜,就等着你过去呢,去吧,好不好嘛。
  
  
  我不好意思再拒绝,我说好吧。我跟着阿姨和亚娟就走出堂屋,看见荭娜迎面走过来,我叫住她说:“阿姨让我去她家吃饭,你也去吧。”荭娜看看阿姨说可以吗?
  
  
  阿姨说好呀,怎么不可以。
  
  
  走到外面和阿梁打了个招呼说去阿姨家吃饭。
  
  
  到了阿姨家就可以吃饭了。
  
  
  看到亚娟的爸爸,我问了声好,他爸爸客气的说,欢迎欢迎,拿出当地自熬的酒和我喝了起来。
  
  
  很快吃完了饭,坐了会我和荭娜起身告辞。
  
  
  亚娟说:“哥哥,你以后能帮我照顾妈妈吗,我很担心她。”我说没问题,我会照顾好老人家的,你放心吧。
  
  
  依依不舍的把我们送走了以后,荭娜打趣我说:“嘿,小子,交桃花运了吧,看那小姑娘的眼神,多幽怨呀,你小子给人家使了美男计吧。”我说哪有呀,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那人家姑娘为啥是那样的表情,是不是看到我不开心吃醋了呀?”荭娜继续猜测着。
  
  
  我说你别瞎说什么了,没有的事。
  
  
  一路上我想着曾经答应过阿姨的事,关于帮他和阿梁谈谈加工资的事情。
  
  
  找到阿梁,我开门见山的对阿梁说了关于煮饭阿姨的待遇问题,其实,我是没必要去谈这些事的,只是我曾经答应过阿姨,不管结果怎样,我都提一下。
  
  
  阿梁也爽快,本身阿梁就是个心眼不错的老板,他也知道阿姨的辛苦,只是碍于她老婆,也不好说什么。
  
  
  这个团其实是美凤拿钱出来弄的,所以阿梁没多大的发言权,知道这些情况我表示理解,我说你看着办吧,你和你老婆说说。
  
  
  美凤回来了。
  
  
  把我们召集起来开了个会。
  
  
  我们也知道下一个演出地点是雷州市。
  
  
  一夜平淡,早早上了车休息。
  
  
  我们这台车睡了20号人,情侣们一起睡,单身的就一个人占一个铺位。
  
  
  在车上我们乐队三个人除阿梁外挤在我的铺位上瞎扯话题。
  
  
  我问老彪:“你孩子多大了?”老彪说:“今年上高中了,那小伙子学习不错。”我说:“文科还是理科?”他说文科。
  
  
  湖南朱说:“你教没教过他打鼓?”老彪说:“教过,还给他买了套鼓,可他不爱,家里那套鼓早让我老婆拿来装米了。”我和老朱哈哈大笑。
  
  
  “我老婆那疯婆子神神经经的,什么东西都要有效的利用起来的,以前我买了一个很好的紫砂壶,养了好几年,泡出来的茶味道好得要命,我出来演出的时候,你们猜我老婆怎么着?”鼓手继续说。
  
  
  我和老朱摇摇头!
  
  
  “她拿来装酱油,我那个气呀。”我和老朱又是哈哈大笑说你老婆真幽默。
  
  
  老彪40出头了,没什么文化,头发早已发白,做这一行快20年了也没搞出个名堂,曾经也想转行,可不打鼓了又不知道该干么。
  
  
  他的象棋水平倒是很厉害,也曾经在广西拿过名次,有段时间跑歌舞团累了,就买了几付象棋在广场那里摆残局和人赌钱,一天也能弄个几十块当生活费,也在市场卖过菜,可终究离不开舞台,离不开演出。
  
  
  听他说这些的时候我在想,若干年以后我会是什么样子呢?是不是等到我40岁的时候也像老彪这样依旧居无定所过着动荡的生活?我第一次重新审视起我现在所从事的行业来。
  
  
  我能想到的还是迷惘!”
 (二十七)
  
  
  
  
  
  一大早来到雷州,雷州在广东算是个不大的城市,是个国家级的历史名城,历史悠久,人文蔚盛,是驰名古今的文化之乡。
  
  
  摆放好乐器走到门口和电影院的承包人闲聊,问一些关于雷州的话题。
  
  
  我对当地的民俗是比较感兴趣的,尤其是地方戏种,还有旅游景点。恰好电影院的承包人曾经是文化局管理地方戏种的人,所以很自然的他和聊起了雷剧。
  
  
  雷剧源自雷州歌,由雷州歌演变为雷剧已有300多年历史,其发展分为四个阶段——姑娘歌、劝世歌、大班歌(后称雷州歌剧)、雷剧。姑娘歌产生于清康熙年间,劝世歌始于清乾隆、嘉庆年间,劝世歌于清道光至清本逐步衍成戏曲剧种——雷州大班歌,大班歌后来改称雷州歌剧。
  
  
  电影院的承包人看我对地方戏种有兴趣,说下午可以带我去一家小型剧场去看演出,只是由于我需要排练只好选择了放弃,特别感到遗憾,直到现在我也没去过雷州,更没机会观看闻名的雷剧。
  
  
  吃过午餐下午排练。
  
  
  排练当中看到龙志军和她的女朋友吵架,好象是了为钱的事情吧,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俩人吵得很凶,越吵越气,龙志军动起手来打她女朋友,揪着她的头发猛踢猛打,无论我们怎么劝都没都没停手,直打打得她没有了声音,才放下手。
  
  
  她女朋友是广西桂林人,叫雪梅。是个长相不错的女子,算得上漂亮,身材也不错,在团里是个舞蹈演员。
  
  
  我们都不理解动龙志军为什么这么生气,更不理解他跑到阿梁那里把工资给结了头也没回的就乘车离开了我们团。
  
  
  对于他的女朋友被打这一事,其实我早有预感。
  
  
  雪梅不是那种安分的女孩子,尤其在男女关系上更是随便,经常单独的和团里那一个打杂的老乡走得很近,那个打杂的是个小伙子,长得蛮帅气的。
  
  
  俩人太过于亲密,而且经常单独外出,我早就怀疑他们有一腿了。
  
  
  后来听阿梁说雪梅和那个老乡被阿梁在一家旅社抓奸在床出于愤怒趁那个男的不在才把雪梅狠狠的打了一顿。
  
  
  我问阿梁你为什么把龙志军放走,他是个不错的歌手。
  
  
  阿梁说如果他不走,呆会那个打杂的回来了,俩人肯定有得打,我不想看到团里出现打架斗殴的事情。男歌手走了没关系,我马上就可以找一个来,不行的话我可以自己唱,女孩子走了不好找,尤其是专业学过舞蹈的。
  
  
  于是我明白了。
  
  
  果不其然,晚上睡觉的时候雪梅和那个打杂的睡到了一起。由于雪梅和我同车,这些被我看到了以后我心理突然觉得这个女孩子也太不自重了,一阵反感。
  
  
  老彪告诉我,这样的事情很平常,这个团的风气算是好的了,你如果以后去别的团演出的话,你可以更加的清楚歌舞团的淫乱。做爱就象是吃饭一样平常。
  
  
  我说是吗?
  
  
  后来我去过另外一个团演出,看到的淫乱场面是我一生中都无法想象的。
  
  
  我来这个团快2个月了,我早已经融入到这样的氛围当中去了,我渐渐的被歌舞团这个大染缸给染上了,很多的不良习惯开始侵袭着我,尤其是在男女关系上,也许是太过于寂寞吧,又或者是我的长相比较帅气,总是容易得到女孩子的青睐。
  
  
  排练完,我去找荭娜。
  
  
  她在车上坐着,看到我来了,让我去她的铺位上坐,聊天。
  
  
  我说你看到刚刚的事了吗,我说我早有预感会出事,荭娜说她早就知道了一切,只是从没说起。
  
  
  问我:“以后你会不会打女人。”我说:“如果以后我的女人也这样乱搞的话,我下手会更重,如果我知道我的女人乱搞的话我不生气,那说明我根本不爱她。”荭娜点点头说:“我一辈子也不想挨打。”我说你不是打算要乱搞吧。哈哈哈。
  
  
  她说去你大爷的,我这号人吗。
  
  
  我摇摇头说绝对不是。
  
  
  荭娜让我从铺位下的空挡里把她的皮箱拿出来,我说干么呀,整这么大动作干么呢,她说有东西给我,我好奇的问是什么,她说你先拿出来吧,看得出她一脸的柔情。
  
  
  把皮箱递给她,她从里面拿出一张工行卡。
  
  
  她说:“这是我这2年所有的工资,我平时舍不得用,都存在这里。”说完把卡交给我,并告诉我密码。
  
  
  我说:“干什么啊?你不是想要我帮你保管吧?要是丢了我可负不起这个责啊。”我有点紧张,因为我不知道她的真实意图。
  
  
  她说:“你拿着吧,就当是帮我保管吧。”我问她为什么,她始终就是那个理由,让我保管。
  
  
  我说你不怕我取了钱跑了,她说不怕。
  
  
  接过卡我很感动,得到别人的信任是件高兴的事,尤其她还是个大美女。其实,我早已经喜欢上这个单纯的姑娘了,我不否认我的感受,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越多,想念阿仙的时间就越少。
  
  
  我定定的望着她。
  
  
  我有点冲动。
  
  
  我主动吻住了荭娜的嘴。
  
  
  她闭着眼,贪婪的享受着我的吻。
  
  
  她的吻有点笨拙,生涩。
  
  
  过了良久,她红着脸抬起头问我:“叶寒,你爱我吗?”我点点头说:“嗯,我想是的。”她说:“你愿意一辈子都对我好吗?”我又点头。
  
  
  “那你发誓,以后不能再对任何女孩子好。”她有点任姓的要求我。
  
  
  “我发誓,我以后不爱任何女人。”我打趣的故意加重了“任何”两个字。
  
  
  她说我呢?也不爱吗?
  
  
  我说你不是要求我对任何女人都不能好的吗,我故意逗她。
  
  
  “讨厌了,不包括我了。”她撒娇的样子确实可爱,让我忍不住又吻了她。
  
  
  这是我们的第一次。
  
  
  我有点冲动,因为车上没人,我想做爱,被欲望反复的冲击着头脑,想到我第一次在后台看到荭娜丰满的如房,心跳开始加速了。我把手伸进了荭娜的衣服里,肆意的抚摸着她年轻的身体,手指轻轻的在她的如头上打圈,直至荭娜的喘息声明显的加重。
  
  
  我的另一只手开始探向她的牛仔裤,想做进一步的攻势。可被荭娜的手紧紧抓住,我反复的试了几次以后,我终于放弃这样的进攻。
  
  
  荭娜说不好,等下有人会上来。
  
  
  我明白,其实我也不愿意被人看到。
  
  
  等我稍微平静的时候,我俩一起下了车去吃饭了。
  
  
  今天晚上的演出票房将近90%.美凤决定再多演一场。于是我开始期盼这场演出早点结束,我已经想好了,我今天要要她的身子,就在今晚,以爱情的名义!
  
 (二十八)
  
  
  
  
  
  晚上演出终于结束了。
  
  
  等荭娜卸了妆我就去找她。
  
  
  我说出去吃点东西吧,走到街上已经是凌晨了,边走边观察附近有什么宾馆是中挡次的,我可不想找个旅社什么的,那环境太次,怕影响心情,主要是害怕被警察给拎起来。
  
  
  找了个地方吃消夜,点了两个炒粉和一些烧烤、啤酒,我们边吃边聊。
  
  
  我们已经相处的非常融洽了,就象是一对相处多年的情侣。感情上来说处于甜蜜期,我相信所有的男女都一样,在处于亲密状态而又没发生关系的那段时间里,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非常愉快,无论两个人说什么,做什么。这也许说是新鲜感或者兴奋期吧。
  
  
  我说今天晚上我们别回团了。
  
  
  荭娜明白我的意思,羞涩的点点头说:“恩,听你的。”我就喜欢她这个样子,羞涩起来让我忍不住想把她用力的拥入怀里,嵌入到这里的体内,合二为一。
  
  
  找了一家档次比较好的宾馆,登记拿了房牌的时候,我带着她走到房间。
  
  
  彼此已经不需要过多的语言了,我把房间的灯光调得尽量的柔和,此时此刻让我觉得连呼吸的空气都显得暧昧起来。
  
  
  我说,我先去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你要不要一起来个鸳鸯浴,我挑逗的说。她自然是不好意思了。
  
  
  脱了衣服,穿着内裤就进浴室。
  
  
  当我捆着浴巾出来的时候,被躲门后的荭娜突然把浴巾给扯了下来,我吓了一大跳,自然的转过身来一看是荭娜,我说吓死我了。
  
  
  话没说完,轮到荭娜尖叫了一声,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我身上什么也没穿,我哈哈笑了起来,说,谁让你这么调皮的。
  
  
  我拣起浴巾围好以后让她也去洗个澡,荭娜象是做错事了的孩子一起乖手乖脚的进了浴室。
  
  
  听到里面哗啦的水声,让我感受到了无尽的诱惑,在外面直催她快点。
  
  
  等到她出来,事情完全是我我想象中那样顺利的进行下去,一切都在我的控制中,我们接吻,我引导着她按照我的步骤进行下去。
  
  
  亲吻着她那丰满的如房,娇好的身材正面对着我。北方女子特有的细腻皮肤在我眼前展露无疑。
  
  
  我们彼此互相抚摩,用呻吟声表达我们的欢乐,就象是一个程序一样,不会添生任何变故,我享受着这样的情调,这样的爱抚,我相信她也是。
  
  
  她对我说,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交给你,我准备好了。听到这样的话,使我更加的忘我,我投入到我们的姓爱中去。
  
  
  她的呻吟非常姓感,在我耳边不断的呢呢喃喃。
  
  
  光泽的肌肤在柔和的灯光下越发的美丽、姓感,妖娆。
  
  
  我就象是一个很多天没吃饭了的饿鬼一样,突然看到一顿美味的大餐,把一切能吃的都细致的咀嚼。吻着她每一寸肌肤,由顶至踵。
  
  
  我们的情绪就象开水一样不住沸腾。
  
  
  我要寻找一个能让自己藏身的地方,我需要不断的探索。探索这片迷人的森林。
  
  
  我找到了。找到一个能让自己发泄此时欲望的地方。
  
  
  我轻轻的在她的门外柔擦着,我不急于破门而入,我想等到里面的急不可耐的时候。
  
  
  直到她再也忍不住的时候说:“好痒。”我挺进了。
  
  
  她嘶喊了起来。
  
  
  紧紧的抓着我的肩膀。
  
  
  因为很紧的缘故,加上前戏得到了冲分的挑逗,没几分我就爆发了所有的机青。
  
  
  她突然一口重重的咬在我的肩膀上,不停的颤抖着她的身体,就象点不起火的汽车一样,时不时大喘两声。
  
  
  我发现洁白的床单上一片殷红。
  
  
  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她竟然是处女。
  
  
  此时的她已经由一个少女转变成为一个少妇,再也没有力气,象泥一样软的躺在我怀里抽泣了起来。
  
  
  安慰了许久,我认真的说:“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抛弃你。”她擦干眼泪在我的怀里安静的睡了过去。
(二十九)
  
  
  中午退了房回到电影院。
  
  
  吃过午餐,因为不需要排练,大伙都挤到车上闲聊。
  
  
  我和荭娜一上车,就听到起哄声:“哟~两个人走野回来了。”我和荭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故意把话题岔开。
  
  
  :“知道明天去哪吗?”我问老朱。
  
  
  :“明天去遂溪吧。”我很感激老朱帮我解围,掏出烟在车上发了一圈,鼓手,张杰,大汉,几个女舞蹈,还有那个豪放的女歌手,叫莎莎,广东人。他们都在车上。
  
  
  莎莎接过烟,蔑着眼用广东问我:“靓仔,去边返啊?”我用重庆话说:“请讲中文。”莎莎听不明白:“咩,你讲咩?”我又用重庆话重复:“请你讲中文,老子听不懂广东话!”莎莎摇了摇头:“鸡同鸭讲……”我呵呵笑了起来,我故意这样做,为的就是不让她们继续把话题停留在我和荭娜的身上,刚刚不知被谁说了一句走野回来了,荭娜到现在脸还是红的,一声都没敢吭,羞答答的坐在座位上。
  
  
  鼓手说:“莎~~~你又唔系鸡,イ巨又唔系鸭。ロ甘讲就系你唔安咯……”莎莎说:“关你叉事咩……”看着他俩你一句我一句的,我们一伙在笑。平时鼓手没事就爱逗小姑娘玩,今天鼓手的心情似乎不错,又挑莎莎来开心了。
  
  
  莎莎是广东人,就是那个第一次看到她脱披风的时候,颤抖着大胸让我差点在台上出丑的的女歌手。
  
  
  她是个讲话很随便,也很粗鲁的女人,当然,也是个开得起玩笑的人,所以团里那些比他大的男人有事没事就拿她来逗乐,荤的,素的尽情朝她身上开着去。她也不恼,配合着大家。
  
  
  鼓手和她逗了一阵,似乎快要败下阵了,咧着满嘴烟牙说:“不要这样凶了,小心我……强奸你!!!”莎莎也该说普通话:“怎么样?就你那老东西,尚能硬否?”我们又笑了起来。鼓手似乎有些挂不住,唱起歌来:“你那里出血了吗,面对大炮你怕不怕……”我伸出大拇指:“好歌……!”又是一阵大笑……
  
  
  突然。
  
  
  张杰突然指着鼓手的鼻子严肃的骂了起来:“鼓手你真不是个东西,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样的话。你是不是人啊。”他一脸的愤怒,眼瞪着鼓手,似乎鼓手羞辱的是她的爱人,她的姐妹,她的亲娘一样。
  
  
  我们从没见过张杰如此的认真,如此的愤怒,以前开玩笑的时候张杰是闹得最疯的一个,琢磨着张杰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和莎莎……
  
  
  鼓手觉得心虚了,喏喏的说了句:“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张杰说:“话不能这样讲的,鼓手你他妈的你一把年纪了,孩子都比快比我大了,怎么能讲这样的话……”鼓手更心虚了:“那怎么说。”张杰对着鼓手吼了一句:“轮奸!!!!!!!!”:“你他娘的不把我们当兄弟,有好事只顾着自己爽,也不给兄弟们一点福利,太不够意思了,真不是人。”莎莎抓起铺位上的梳子用力的扔向张杰:“丢你老母……”我们一车人笑趴了。
  
  
  我喜欢这个歌舞团,喜欢这些兄弟姐妹,直到现在,他们的笑声,歌声仍不时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就象是昨天才发生的一样,让我感受到了快乐,真诚的友谊。
 (三十)
  
  
  
  
  
  离开雷州我们一行来到不远的遂溪县。
  
  
  早上卸完车布置好舞台后已经是十点三十了。
  
  
  我和老朱,鼓手三人闲步到电影院外面,打算今天好好出去逛一下。
  
  
  刚刚走到电影院门口就听到震耳的音乐声,我天生喜凑热闹,于是提议走过去瞧瞧,看到和我们一样的歌舞团在进行着宣传,音响则是一对破得不能再破,喇叭的低音发出沉闷的失真。
  
  
  只是门口广告比我们的要小地很多,只一块招牌上有一个姓感的图片,上面写着:“艳阳天歌舞团”,演出时间:中午十一点,票价:伍元。
  
  
  我问鼓手:“他们的歌舞团怎么是中午就开始演出了,是不是知道我们团牛B,所以害怕晚上没有市场所以改在中午了?”鼓手说他们这样的团体就是从中午就开始演出了的。
  
  
  我问为什么?
  
  
  鼓手说:“因为他们是捞捞团!”看到鼓手似乎很懂行,我来了兴趣,更想明白些事,又追问:“什么是捞捞团?”鼓手说:“专门跳脱衣舞的!”我说哦?真的吗?还有这样的歌舞团?我说我要看,我要看。
  
  
  鼓手又说:“没有什么好看的了,一点内容都没有,没看头!”老朱接着鼓手的话说:“有,怎么会没有看头呢,当然有看得到头的了。”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我。
  
  
  为了想明白老朱说的能看得到头的意思,我又问鼓手:“老朱说看得到头是什么头?”“奶头”鼓手皮笑肉不笑的说:“你他妈的装纯?”我一拳头朝老朱的身上抡过去:“妈的死朱,耍老子啊。”老朱呵呵的笑了笑,撩我一句:“很好看的哦,不骗你的,你买票,我们带你进去。”鼓手瞪了老朱一眼:“妈的朱八戒,你怎么这么色,发春了?”“带他去看看吧,没什么的了,他长大了。”我猛点头,同意老朱的说法,嗯,我长大了,长大了。
  
  
  鼓手发话说:“你去买票!”“你个老东西比我还急,不就是不想掏钱嘛,说那么多。”老朱哈哈哈笑了起来。
  
  
  我掏出钱准备去买票,鼓手又拉着我说:“叶寒,买最前面一排的位置哦。”我点点头:“当然了,用你说。你刚刚不是挺正经的吗,呵!”买了票就进场。
  
  
  演出场地是月个录象厅改成的十来平方大小的舞台,一对家庭用的音箱放在两侧,后面是一块脏得没法洗干净的红布做成的后幕,红得发黑,一团,一团。
  
  
  里面坐了四五十人,清一色的公老,我们三人看到前排已经坐满了人,只好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污浊的空气,烟雾缭绕,舞台上那盏激光灯孤独的在旋转着,录象厅里更显得污秽不堪,像极了香港电影里中的草台班子。
  
  
  刚坐下一支烟的工夫不到,演出就开始了。
  
  
  一呼啦啦的就上来5个女孩子穿着脏旧的三点式内衣裤,我打量着这几个女孩子,有高的,胖的,矮的,瘦的,还有一个稚气脸上带着新伤痕的,无一例外的是她们的姿色平平,甚至还有点丑。
  
  
  她们随着音乐手舞足蹈,看得出来没一个是专业学过舞蹈的,就象迪吧里那样,胡乱的随着音乐摇晃着身子,只是,他们穿着三点而已。
  
  
  就这样摇啊,晃啊的就晃了10来分钟,我快有点忍受不住了,想离开,老朱拉着我说别急,后面才好看。
  
  
  胖的在对着观众挤着她身上的肥肉团,我一阵恶心。
  
  
  高的在旁边劈叉着腿,手指呈兰花壮在大腿内侧不断的摩擦着,眼睛半眯着在淫醉当中。
  
  
  瘦的那个把左腿侧立得老高,宽松的内裤里一片黑压压。
  
  
  矮的那个来了后弯腰,并且倒退走起路来。
  
  
  脸上带上的那个不知道做什么动作,只好双手不断的在头顶挥舞。
  
  
  看到这样的歌舞团,这样的舞蹈,我哑笑了起来。
  
  
  这他妈的什么表演?
  
  
  场面相当的乱七八糟。
  
  
  我对老朱说我出去呼吸一会,憋得难受,待会再进来。
  
  
  我走到门口,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男孩子给我一张票,说是出场票,待会回来的时候凭票入场,我说不用,我就在这里吸烟,顺手递了支给他。
  
  
  点了烟,由于年龄相仿,我们攀谈了起来,他说的话,让我完全的震撼住了。
 (三十一)
  
  
  
  
  
  
  
  
  我告诉他我也是歌舞团的,今天晚上在隔壁电影院演出,晚上去看我们演出吧。我是吉他手,你告诉守门的说是我的朋友就可以不用买票了。
  
  
  他听着十分受用,于是我们把话题聊开了。
  
  
  我问他:“生意还好吗?”他说:“还不错,刚刚过完年,蛮多人看的。”他一口的河南话,他说他是河南平顶山市某一个山村里的,团里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个地方的。
  
  
  我说:“你们才卖5块,而且才几十人,你们怎么够开支啊?”他说:“我们一天演出5场,平均每场都50人以上,生意好的时候有上百人,虽然门票便宜,但场次多,加上小费,其实我们的收入不低的。”我说哦,那舞蹈不是很累呀。
  
  
  他说这没什么的,有些团一天演七场,那才累呢。
  
  
  我又说:“那你们的工资应该很高吧?这么辛苦。”他说:“我们男的工资有600吧,管吃住。”我说女的呢?
  
  
  他吞吞吐吐的,不太想说,于是我又追问,没关系的了,我不会说出去的。
  
  
  他说:“女的基本没工资的,就拿很少的钱,每个月刚够买一些女姓用品而已。”我说:“这样也干?”他索姓放开了说:“不干?不干就挨打。”我说你们不怕被报案呀?
  
  
  他说:“老板基本上都会拍了照片,如她们报案,以后她们的果照就会被传到村子里,让她们不能做人。如果不愿意脱的,就打,打到你脱为止。”于是我想起刚刚在里面看到那个稚气脸上带着的新伤痕,明白了。
  
  
  问到这里我也不敢在多问了,抽完烟进去录象厅准备叫鼓手和老朱离开。
  
  
  后来听鼓手说这些歌舞团大部分都是河南人,安徽人办的,在中国这样的歌舞团有一百多个在全国各地演出着,老板黑着呢,女孩子家里大部分都很穷,又没什么文化,基本上都是骗出来的,刚开始许诺有什么什么好处,出来了以后完全就不是一个样了,如果不肯脱的,老板就往死里打,每个月也只给几十块钱买一些女姓用品,我问鼓手他怎么知道这么多,鼓手说以前他在另外一各团的时候,有这样的女孩子因为受不了老板的压迫,偷偷跑了,进了鼓手原来那个歌舞团,所以鼓手能知道那么多。
  
  
  进到录象厅,找到老朱和鼓手,让他们和我一起出去,老朱拉着我说:“好戏来了,好戏来了,别急,看完先。”我也因为好奇,又耐着姓子继续看下去。
  
  
  这时音响里传出一个男姓的声音:“朋友们,精彩吗,刺激吗,还想不想再爽一下?”那些老头们大喊,脱,脱,脱,声音相当的整齐。
  
  
  “只要你们舍得口袋里的零钱,我们的姑娘不会让你失望的……”刚刚说完,就看到一个老头拿着十圆钱走到一个稍有姿色的女孩身边,把钱塞到女孩子的裤衩上,女孩子对老头摇了摇屁股,老头顺势在女孩子的屁股上捏了一把,满意的笑了起来,回到位置上坐着。
  
  
  可女孩子们仍然没脱,动作依然是不停的晃着。
  
  
  观众们看到女孩子们没了下一步的动作,又开始急了。
  
  
  又有人不断的朝着那个女孩子的裤衩上塞钱,伍元,十元,不一会,女孩子的手上已经抓满了零钱,估计有上百块了,看了看舞台旁边刚刚那个用话筒说话的男人,男人点点头。
  
  
  女孩子把钱放在地上,开始当着所有人的面慢慢的脱了下来,其他的几个也脱了。双手捂着胸不停的摇着双胯,就是不肯松手。
  
  
  观众中又有几个识趣的把钱塞到裤衩上。
  
  
  这时女孩们转过身去,把裤衩也脱了,白晃晃的屁股一大一小,一肥一瘦的面对着我们,炫耀着。
  
  
  没多久,女孩子门就整齐的面对着我们,全果,一点也不遮掩。
  
  
  气氛到了最高朝,观众的口哨不停的吹着,喊着,叫嚷着。
  
  
  老朱兴奋的对我说:“看到头了,看到头了……”我说:“嗯,一边大,一边小……”没几分钟,女孩子们就谢幕,演出也算完了。
  
  
  走出录象厅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想着那个一脸稚气女孩脸上的伤痕,我心理隐隐在疼。
  
  
  很后悔看了这次演出。
 (三十二)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三月,广东湛江地区的演出市场已经告一段落,进入广西有着“珍珠之乡”的合浦县。
  
  
  早上的工作总是特别轻松,把吉他和键盘放在舞台上后基本就处于休闲的状态了。
  
  
  我拉着荭娜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着,东看看,西瞧瞧,荭娜掩饰不住心里的兴奋之情,愉快的唱起歌来,因为我很少陪她去逛街的缘故,和荭娜在一起越来越轻松,越来越和谐,已经彻底的让我忘记阿仙,忘记那个曾经给我快乐也让我痛彻心扉的仙女姐姐。
  
  
  看到一家乐器行,一下就被里面琳琅满目的乐器给吸引住了。
  
  
  这把吉他摸一下,那台钢琴弹两声,最终把目光停留在一个“胜丰”牌的电箱琴上,那把黑色的吉他手感相当的好,做工也好,音色饱满,各个方面都要比“红棉”这个老牌子的木吉他要强上很多,重要的是这把吉他是难得一见的24品位的木吉他。
  
  
  老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台湾男人,他绍这个“胜丰”吉他产地是台湾,在台湾属于老牌子,很多台湾搞音乐的人都喜欢用这个牌子,什么齐秦,任贤齐等等都有一把这样的琴,经过老板的推销让我很想也拥有一把这样的吉他。
  
  
  一问价格人民币2750元,让我不得不犹豫了起来,这可是我三个月的工资,喜欢归喜欢,但对于我这个刚刚进入歌舞团的人来说只能忘而怯步。
  
  
  老板看我很喜欢,说:“2400是最低的价格,交个朋友。”我说考虑考虑。
  
  
  拉着荭娜就望外面走,有点失落,有点无奈。
  
  
  荭娜说:“我们去别家看看吧。”我笑了笑说:“一个县城有一家就不错了,你还想有比较呀,你以为是衣服?这个牌子的吉他在国内很少看得到,很棒,之可惜太贵了点。”荭娜说:“那陪我去别的地方看看吧,我的化妆品用完了好吗?”我说好吧,买完东西就快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了,返回电影院吃了午餐,走得有点累,我想上车睡个午觉。
  
  
  在车上看到荭娜,我想让她陪着我一起睡,自从在雷洲以后我们两就已经公开的同睡在一个铺位上了。
  
  
  可荭娜说还要出去逛逛,让我也陪着她,说什么我也不愿意去,逛街于我而言就是在折磨,很多男人都如此,不买东西是不会瞎逛的,买东西也是看好了给钱就走,绝对不留恋多一分种街上的景色。
  
  
  荭娜在死缠软泡的央求我,我有点生气,甩开她的手说:“别烦了,我真的不想去,很累,想睡一下。”“去吧,好嘛,去吧,好嘛,亲爱的,再陪我去走走吧。”荭娜摇着身子嘟着嘴在对我撒娇。
  
  
  我说:“不去!”说完脱了鞋就躺在铺位上不再理会荭娜。
  
  
  “去嘛,好不?”“烦不烦,说不去就不去,要去自己去,滚蛋!”我有点生气了。
  
  
  荭娜看到我生气了,依旧好脾气的哄我说:“那你休息吧,好了,别生气了,我让丹丹陪我去吧。”说完帮我把袜子脱了下来,并把被子帮我盖好。
  
  
  我嗯了一声,闭上眼不说话。
  
  
  隔着玻璃我看到荭娜去了另外一台车把丹丹叫了出去。
  
  
  一觉睡下去,听到车上有异响便醒了过来,看见荭娜坐在我旁边笑吟吟的看着我。
  
  
  我揉了揉眼睛说:“你笑什么,草鱼?”她不语,仍在笑。
  
  
  我说你笑什么呀,花痴了?
  
  
  她指了指旁边,我顺着看过去,喊了一声“啊”,这分明就是我今天看中的那把吉他已经摆放在我的面前了,我再次揉了眼睛确定我不是在做梦。
  
  
  我一把抱住荭娜,感动的心情真非笔墨能形容:“谢谢!”吻了荭娜一把,眼泪快被感动得掉了下来。
  
  
  “:对不起,今天发了脾气,以后再也不对你说一句重话。”“:傻瓜!我才不计较呢,快看看,是不是你今天喜欢的那一把琴,如果不是我马上拿去换,免得老板打烊了就换不回来了,我们在这里只演一场的。”我随便的扫了一眼就说是,其实是不是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荭娜那片深情厚意!
  
  
  晚上演出的时候,我对荭娜说:“今天晚上我也送你一个礼物,等着哦。”我唱完两首歌后,现场的气氛非常好,我拿着话筒说:“朋友们,下面这一首歌我将送给一个特别的女孩,我要感谢她这一段时间来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也想对她说,对不起,因为我的脾气不好,有什么不对的请不要介意,谢谢你的包容和对我的爱,这首歌我要为她演唱,因为她是我最爱的女孩,也祝台下的朋友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月亮代表我的心》送给她,也送给你们,谢谢!”说完,我对着老朱和阿梁伸出五个手指,意思是G调,他们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我深情的演唱着,时不时转过头去看着荭娜,荭娜在那双手合十,一脸的感动样。
  
  
  演唱完了走下台,荭娜用力的抱着我:“叶寒,我爱你!”就在这个时候,我有了想和荭娜结婚的念头,虽然我才二十岁,在流浪的日子了,我的想法也变得实际了起来。
 (三十三)
  
  
  
  
  
  离开合浦县,我们来到广西省会南宁市,也是鼓手的彪哥的地盘了。
  
  
  一下车,鼓手就给家里打电话,把邀请我,荭娜,张杰,老朱,大汗,阿梁和莎莎去他家做客。
  
  
  到了鼓手家没多久,他老婆就把一顿丰富的佳肴准备得妥当了。
  
  
  拿起杯子大伙爽快的干杯,鼓手也因为我们的到来和回到家里见到老婆孩子特别的高兴,照应着我们多吃点,多喝点。
  
  
  一直开心的吃到下午三点,我们一行酒足饭饱就准备告辞,把鼓手留在家里,他可以晚上七点的时候才过去,让他和老婆孩子在家好好叙叙。
  
  
  刚进入电影院门口就听到阿梁在高声喧哗,对着一个人口里大喊着什么,似乎是在和人吵架。
  
  
  我们几个干紧走到舞台边上。
  
  
  老朱问怎么了?
  
  
  阿梁说:“这电影院老板太可恶了,昨天美凤点电话来定场地的时候,明明说好了场地采用包干制800块钱,可现在老板非要1500块钱才能让我们演出,不然就让我们走,后面的演出点都排好,一下不好再另安排,真是太可恶了。”听到这里,我们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我们没有理由不帮阿梁,也是帮自己,如果我们少演一场,那工资少拿一天,我转过身去对电影院老板客气的说:“老板,这样做不太合道理吧?”电影院老板看都不看我一眼就沉着脸对我说:“关你什么是,滚蛋!”老朱接过话说:“这肯定关我们的事了,因为我们也是这个歌舞团的人,你讲点道理行吗,别漫天要价,都是做生意的,和气生财嘛。”电影院老板仍然很嚣张的说:“我说了,没钱你们就卷东西走人。”我也来气了,加上刚刚在鼓手家喝了酒:“你客气点,讲点道理行不行?”电影院老板比我更大声:“没钱你们就马上走!”我又大声的说:“我们不走,谁也不能怎样!!!”阿梁,老朱,张杰他们也不断的帮腔,声音把电影院老板完全给盖住了。
  
  
  电影院老板急了,指着阿梁就说:“最后问你一次,加钱,还是走人?”阿梁果断的回答:“不走,不加!”电影院老板说:“不走是不是,今天眼晚上你们别演了,马上把东西搬出去。”我们再一次拒绝!
  
  
  电影院老板急了:“好,不走是不是,我叫人帮你们搬,出了事我不负责!”老朱怕事情闹大,又做起好人来:“老板,借一步说话,别生气,我们也是外地来一躺不容易,有什么好好商量。”说完从兜里掏出烟递给电影院老板。
  
  
  谁知道电影院老板根本就不买账,看样子,今天非得有点事情出了。
  
  
  看到他这样的举动,阿梁更恼火了:“谁要敢动我们的东西,老子杀人都干,看谁厉害!”老朱扯了扯阿梁让他别冲动,荭娜也说,别冲动,老大,有什么好商量。
  
  
  我拉着荭娜说,这是男人的事,你去后台找丹丹他们吧,别下来,我预感今天会有事发生。
  
  
  电影院老板掏出手机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我知道他叫人来了。
  
  
  阿梁走到我的身边轻声说:“你去外面把所有的男人都叫回来,带点家伙,能防身就行,快!”我跑到停车场,把所有午睡的男人都叫了起来,六个守门的,三个司机,两个演小品的,叫他们有所准备,拿所有能防身的东西,铁管,木棒,司机们拿大扳手,我跑到阿姨那里拿切菜的菜刀,阿姨拉着我不让我去,让我冷静点,这个时候要是缺了我,我以后在团里怎么混下去,我自然是不能躲的。
  
  
  我刚刚到电影院没多久,电影院叫来的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进了电影院,我知道,今天一定出事了。
  
 (二十九)
  
  
  
  
  
  中午退了房回到电影院。
  
  
  吃过午餐,因为不需要排练,大伙都挤到车上闲聊。
  
  
  我和荭娜一上车,就听到起哄声:“哟~两个人走野回来了。”我和荭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故意把话题岔开。
  
  
  :“知道明天去哪吗?”我问老朱。
  
  
  :“明天去遂溪吧。”我很感激老朱帮我解围,掏出烟在车上发了一圈,鼓手,张杰,大汉,几个女舞蹈,还有那个豪放的女歌手,叫莎莎,广东人。他们都在车上。
  
  
  莎莎接过烟,蔑着眼用广东问我:“靓仔,去边返啊?”我用重庆话说:“请讲中文。”莎莎听不明白:“咩,你讲咩?”我又用重庆话重复:“请你讲中文,老子听不懂广东话!”莎莎摇了摇头:“鸡同鸭讲……”我呵呵笑了起来,我故意这样做,为的就是不让她们继续把话题停留在我和荭娜的身上,刚刚不知被谁说了一句走野回来了,荭娜到现在脸还是红的,一声都没敢吭,羞答答的坐在座位上。
  
  
  鼓手说:“莎~~~你又唔系鸡,イ巨又唔系鸭。ロ甘讲就系你唔安咯……”莎莎说:“关你叉事咩……”看着他俩你一句我一句的,我们一伙在笑。平时鼓手没事就爱逗小姑娘玩,今天鼓手的心情似乎不错,又挑莎莎来开心了。
  
  
  莎莎是广东人,就是那个第一次看到她脱披风的时候,颤抖着大胸让我差点在台上出丑的的女歌手。
  
  
  她是个讲话很随便,也很粗鲁的女人,当然,也是个开得起玩笑的人,所以团里那些比他大的男人有事没事就拿她来逗乐,荤的,素的尽情朝她身上开着去。她也不恼,配合着大家。
  
  
  鼓手和她逗了一阵,似乎快要败下阵了,咧着满嘴烟牙说:“不要这样凶了,小心我……强奸你!!!”莎莎也该说普通话:“怎么样?就你那老东西,尚能硬否?”我们又笑了起来。鼓手似乎有些挂不住,唱起歌来:“你那里出血了吗,面对大炮你怕不怕……”我伸出大拇指:“好歌……!”又是一阵大笑……
  
  
  突然。
  
  
  张杰突然指着鼓手的鼻子严肃的骂了起来:“鼓手你真不是个东西,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样的话。你是不是人啊。”他一脸的愤怒,眼瞪着鼓手,似乎鼓手羞辱的是她的爱人,她的姐妹,她的亲娘一样。
  
  
  我们从没见过张杰如此的认真,如此的愤怒,以前开玩笑的时候张杰是闹得最疯的一个,琢磨着张杰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和莎莎……
  
  
  鼓手觉得心虚了,喏喏的说了句:“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张杰说:“话不能这样讲的,鼓手你他妈的你一把年纪了,孩子都比快比我大了,怎么能讲这样的话……”鼓手更心虚了:“那怎么说。”张杰对着鼓手吼了一句:“轮奸!!!!!!!!”:“你他娘的不把我们当兄弟,有好事只顾着自己爽,也不给兄弟们一点福利,太不够意思了,真不是人。”莎莎抓起铺位上的梳子用力的扔向张杰:“丢你老母……”我们一车人笑趴了。
  
  
  我喜欢这个歌舞团,喜欢这些兄弟姐妹,直到现在,他们的笑声,歌声仍不时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就象是昨天才发生的一样,让我感受到了快乐,真诚的友谊。
  
 (三十四)
  
  
  
  
  
  没几分钟,电影院老板就带了二、三十个小混混进入到电影院里来了。
  
  
  这阵势像极了香港电影“古惑仔”里的场景,只是没有那么多人罢了。
  
  
  有个小混混批着长发,一身的刺青,举着木棒对着我们团的十来号人就是骂:“CAO你妈的,哪个野崽敢在我的地盘嚣张?”我提着菜刀从我们的人堆里站了出来:“今天谁要是敢动我们的东西,死!!!。”我青着一张脸扫视对面的人。其实我也很害怕做出头鸟的,只是现在骑虎难下,不能在气势上输一畴!
  
  
  话刚刚说完,阿梁,老朱,张杰也跨上一步站到我的旁边,我感受到巨大的力量支持着我。
  
  
  我们两帮人相隔十米左右,气氛异常的紧张,一长群殴说不顶哪句话对不上就会开打。
  
  
  电影院老板发话了“最后问你们一次,你们加钱还是滚蛋,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仗着他们人多势众,电影院老板比先前更嚣张了。
  
  
  阿梁也不甘似弱:“东西不搬,钱不加,我们也不是吓大的,谁要是上前一步试一下看看?”刚刚那个身上有刺青的混混又指着我们说:“如果不照做,今天谁也别想走出去。”阿梁似乎想起了什么,走到舞台旁边掏出手机让荭娜去后台打110,看着荭娜走到后台,我的心也松了许多,心想拖一下时间,等到110来了以后,就肯定可以避免一场流血事件的发生。
  
  
  电影院老板又发话了:“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逼我动手,你们就有得笑了的!”我回他:“是谁逼谁?”阿梁也说,本来就说好价钱,看到我们是大团,知道我们的收入不会低,你觉得收少了,就坐地起家,这算什么?
  
  
  电影院老板说:“你们又没签合同,口说无凭,这是我的地方,我说怎样就怎样,最后一次,加钱还是走人?”那个刺青混混又叫嚣了起来:“别废话了,直接上去把他们的东西丢出去得了。跟这帮马戏团的杂碎讲这么多废话干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他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后面一群小混混也跟着起哄说要上去砸东西了。
  
  
  我一听“马戏团”这三个带有侮辱姓的字眼就冒火,就顾得上什么了:“打呀,你他妈过来,你妈的要是你不敢走过来,你妈被一百个日本鬼子强奸!”话一说完我就后悔了,我把矛盾激化了,说真的,我还真怕他们冲过来,虽然我拿着刀,可我真的不敢砍下去的,这种场面我是第一次碰到呀,说不害怕那是假话,谁不怕死啊?
  
  
  我的话让那个刺青混混下不了台,他当真走了过来,身后的小混混也步步逼近。
  
  
  我心里那个怕呀,如果可以,我真想为刚才的话道歉,如果可以,我真想丢下刀就跑,如果跑不了,我真会跪地求饶!大爷,你放过我吧,童言无忌,呸呸呸。
  
  
  可现在是不可能的了,话一出,收不回来了,看来今天的架不得不打了,箭在弦上,一定要发了、、、、、、脑子里出现短暂的空白,六神无主,真盼望110快点到来。
  
  
  阿梁连忙把我拉到他的身后,低身急促的说:“你找准机会冲过去把刀架在电影院老板的脖子上,明白吗?”我点点头,明白阿梁擒贼先擒王的意图,把心神定了定,看事态的发展。
  
  
  他们的人离我们越来越近,五米,三米。二米……
  
  
  也不知道是哪帮人先动手了,电影院里乱做一团,舞台上的几个女孩子吓得惊叫了起来,喊救命的,大哭的……
  
  
  没到一分钟我已经被打得晕头转向的了,我拿着刀硬是没敢砍下去,所以只有挨打的份,身上,背后,胳膊感觉有无数双手在我身不停的锤打着,疼死俺了。
  
  
  再不还手我肯定要死在这了。
  
  
  我“啊”一声大喊,挣脱他们的包围,抡起菜刀就往一个人身上砍下去,第一刀那人闪开了,我又糟了一棒子,后背又一次闷痛。
  
  
  抓住一个目标,专砍他,我不敢选要害,只敢砍背部和胸,我知道这样是不会死人的。
  
  
  多砍几刀我怕出人命,砍了几刀我又换目标,只要不是我们的人,我都想砍上一两刀,红了眼,也失去了理智,那些人见我砍人砍红了眼,纷纷闪避,唯恐自己是下一刀。
  
  
  我看到有了间隙,我飞快的朝着电影院老板跑去,他看见我朝他冲过去,估计也害怕了,拔腿就怕,可怜他那肥胖的身躯怎跑得过我已经加速中的步伐,没几步就被我追上了,在他肚子用力踢了一脚,他蹲在那我的刀已经在他脖子上了。
  
  
  “停手!”我的声音在空荡的电影院里犹如晴天霹雳般。
  
  
  所有的人都停住了手看着我。
  
  
  “叫你们的人都退到电影院门口。”估计电影院老板也是头一回被刀架着,声音都哆嗦了起来。
  
  
  等他们所有的人不情愿的退到门口后,110来了。
  
  
  拔出枪对着我:“把刀放下。”我快速的把刀一丢,很自然的就双手抱头蹲在那,警察过来给我带上手铐。
  
  
  荭娜飞快的跑过来,流着泪向警察解释着今天的事,然后用手摸我的额头,我才知道我的头也出血了。
  
  
  我被带到了派出所,一个中年女警给我做了笔录以后,安慰我说,我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别担心。
  
  
  我砍了人了,我能不担心吗,真怕被判刑,那我就彻底完蛋了。
 (三十五)
  晚上警察把烟,水,盒饭送了进来给我说是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送来的,我知道肯定是荭娜来过了,只是没看到她。
  
  
  一直担心砍了人会被判刑的缘故,也不知道被砍的人现在情况到底怎样,所以草草的扒了两口饭就再也没了胃口。之前还担心阿梁他们还会有更大的麻烦,现在看到他们给送饭过来了,我知道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在局子里抽着烟,想得最多的就是妈妈和荭娜,尤其是妈妈,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事,她老人家会不会经受得起这个打击,更别提她老人家心理有多难过了,想着这些眼睛早已湿润了。
  
  
  脑子里不断的想着各种糟糕的结果,甚至想到在牢里被毒打,被欺负的画面,我的心理异常的沉重,这个时候我无法乐观,无法安慰自己,越想越乱,越想越怕……。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做了个噩梦,梦到自己被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水牢里,一条毒蛇慢慢的朝我游了过来,我想挣扎,全身象是被什么东西固定了一样,无法动弹,毒蛇在我的身上咬了一口,我惊醒过来,发现是个梦,一身的冷汗……。
  
  
  满头的汗,惊魂未定,抽出一支烟狠狠的吸了起来,这时候一个警察走了进来问我什么事,我摇摇头说做了噩梦,他哦了一声看我没什么事就出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天亮了,外面车水马龙的声音让我感受到了什么才是自由。
  
  
  公车报站的声音,汽车的喇叭声,外边办公室的电话声,才失去自由一个晚上,我感觉象是过了无数个年头一样的漫长,我无法想像如果再多些失去自由的日子我会不会彻底的崩溃!
  
  
  我想妈妈,想荭娜,想歌舞团里的每一个兄弟姐妹,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这个机会再和他们共事,想着荭娜会不会因此不再理会我,想着这些,又伤心了起来。
  
  
  被铐在椅子上真是难受,动也不是,躺也不是,全身都麻了,我害怕这样的感受,以至于直到现在我都不买手表,我无法忘记这一次的经历。
  
  
  中午的时候,昨天给我做笔录的中年女警又把饭和水等食物送了进来,我问是谁,她说一男一女,我央求女警察让我见见她们,可她不同意,说我的事情还没清楚现在不能见人,让我的心失望了起来,我又问我会不会因此而被判刑,她说:“不知道,这事情有点严重,因为你动了刀子。”我急忙说:“我是正当防卫呀。”女警察说:“这事情我们会去调查清楚的,如果真如你所说的,你应该会没事的。”“:这个电影院老板也不是第一次和人发生争执了,以前也有过和歌舞团吵架,甚至打架的事情,所以你说的话我相信,我也相信你应该问题不会很严重的。”女警说的话让我心宽了一点。
  
  
  心里有底了,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果然在傍晚的时候,警察给我又一次对我重复了审问,没多久签了字就让我走了。
  
  
  走出派出所看到荭娜,阿梁和鼓手在门口外等着我,荭娜跑过来一把抱住我哭得稀里哗啦的,我安慰她说:“没事了,我不是出来了吗?”“:叶寒,你没事就好了,真是担心死我了。”荭娜说。
  
  
  “:我还真担心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呢。”我都快要被荭娜的眼泪感染了。
  
  
  阿梁说这一次全靠鼓手彪哥找了关系,要不你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来。
  
  
  我说谢谢你,彪哥。眼里尽是感激。
  
 (三十六)
  
  
  
  
  由于在南宁发生打架一事,我们的行程不得不突然改变,本来预计去广西百色那个革命老区的,现在只能临时进入另外一个地区,河池地区。
  
  
  广西的三月是比较多雨的季节,在宜州市因为下雨没得演出,演出合同也只是签了一场,所以晚上吃过晚饭后美凤打电话给阿梁,让我们直接去另外一个演出地点——河池市。
  
  
  到河池市的时间还算早,九点不到,电影院在一个闹市中,等我们的车进入以后已经是快十点了。
  
  
  河池不下雨,但也是阴天,三月的广西还是凉意阵阵。
  
  
  我拉着荭娜下车,让她陪我去买点药水,因为打架的缘故,我的全身都是疼痛的,那天被打得太厉害了,现在知道哪疼了。
  
  
  下了车,荭娜很自然的就挽起我的胳膊,我“龇”的一声:“疼呀,别挽我胳膊!”惹得荭娜紧张的问哪疼了,还有哪疼了?
  
  
  我说,左右手的胳膊,背部都是受灾地区最严重的地方,头也疼,不能用力去碰,说得荭娜泪眼蒙蒙的心疼样。
  
  
  我说:“你又草鱼了,我又没死,哭什么呀。”话刚说完,荭娜就捂住我的嘴:“我不让你比我先死,不然我会伤心的,以后也不许说。”我说:“你比我先死我就开心呀?”荭娜说:“我要你一辈子都陪着我,等我们老了同一天死。”我说好,不求同生但求同死,你就算得这么准,要不你改去算卦好了,连哪天死你都给算出来了。
  
  
  荭娜说:“贫吧,伤还没好就忘了疼。”说完在我胳膊轻轻捏了一把,我装做很疼的样子叫了起来,又把她给吓住。
  
  
  我拉着荭娜的手满街转药店,买了些外用的药水后,在街上闲逛一下吃了点小吃就回车上了。
  
  
  我把衣服脱了,盖着被子,荭娜小心翼翼的给我涂药水,小手轻轻柔柔的。
  
  
  我故意锁紧眉“吱”的一声,哄得荭娜连连说对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看着她难过的表情我不再忍心在逗弄她。
  
  
  翻身过去爬在那让她给我在背上也涂些药水。
  
  
  荭娜的细心照顾和对我的感情,让我特别的感动,这样一个女孩子真是太好了,我修了几辈子的德才碰上这样一个姑娘。
  
  
  我越来越喜欢这个女孩了,我无法想像,如果今后失去了荭娜会是怎样的情形,一天不见到她我就魂不守舍,若是哪天真的离开了我,我会难过到什么程度…………?
  
  
  想到这,我转过身来抱着她,要她答应我,永远别离开我。她一手拿着药水一手拿着棉花说你怎么了。
  
  
  我说你先答应我,她嗯了一声说:“永远!”我满意的吻了她一下。
  
  
  我又转过身来,说肚子也疼,估计是被踹的吧,荭娜“啊”了一声说:“这帮小流氓也太狠了吧,把我老公打成这样?”我说:“你说什么,刚刚叫我什么来着?”荭娜脸红了:“好话不说二遍!”我心里很受用,第一次被自己心爱的女孩子叫“老公”的感觉真是甜蜜,真期待我们会有结果的一天。
  
  
  她问我:“还有哪疼的吗?”我说有,说完我把铺位上的布帘拉上,我指着小腹说这也疼,荭娜又用药水给我轻轻揉了起来。
  
  
  我说下一点,再下一点,再下一点。
  
  
  荭娜反应过来了:“你真坏,讨厌。”看着荭娜娇羞的表情,我心里早乐开了花。
 (三十七)
  
  
  一大早起来布置好舞台,阿梁来找我了,让我去舞台下找他,说有事要和我说。
  
  
  我摆放好乐器后,我下了舞台去找阿梁,他在最后一排的椅子上坐着等我。
  
  
  阿梁说:“没啥事,发工资给你,点点看,一千。”我拿着钱数也不数就往口袋里塞。阿梁笑着说收到假钞或者少一两张我可不管的哦,我说你那么大一老板不干这缺德事吧?
  
  
  “从小个月起,你的工资是1500.”阿梁说。
  
  
  “谢谢老大,我会好好干的。”我非常的高兴,毕竟我来歌舞团四个月了,让我看到我自己的价值,而阿梁也实现了当初对我“干得好,有得加”的承诺,而且一涨就是500.“那老朱和鼓手他们都加了吗?”我有点不安,毕竟我是新人,如果我的待遇比他们那些老牛鬼还高,我怕我被乐队其他成员给孤立起来。
  
  
  “加了,我准备等下把工资给他们的时候会告诉他们的,这次我只给你们乐队加,别的团员都没有加,所以你不要声张,免得引起别人的不满,我很搞平衡的,明白吗?”阿梁说。
  
  
  我说好的,放心,我不会那么大嘴巴。
  
  
  我刚要起身离开准备去找荭娜,突然想一起一件事来。
  
  
  我问阿梁“|阿姨的工资你加了吗?”阿梁摇摇头,有点为难:“我和美凤商量了,这次只给乐队加工资,别人暂时不考虑。”我说:“其实最应该加工资的是阿姨,她那么辛苦,每天都要给我们几十号人准备两餐,一大早我们还没起她就得去市场买菜,还要一个人把所有的东西提回来,年纪这么大,真是很辛苦的。”阿梁说:“你说的这些我都看得到,关键是美凤,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主呀!”我说:“阿姨每天都这么劳累,从早上一直到晚上没停过,早上去买菜,等我们吃了中午去午睡了,她又得准备晚上的,中间就根本没休息过,累点就算了。团里的人还嫌弃她脏,嫌弃她的菜不合胃口,动不动就呵斥她,有时间你和那些人说说吧,别老欺负阿姨,怪可怜的,怎么说你们也是阿姨的亲戚,你问他们,若是阿姨不干,他们愿意煮饭不?”我越说越气,想起那几个鸟人恨不得就一脚而过。
  
  
  阿梁说:“有时间我会说的。”我说:“有时间你也和美凤在说说吧,给阿姨加一点,让人家心里觉得没那么大落差啊,免得真不干了,找不到人了的。”“你也别嫌老弟我罗嗦,阿姨也不是我什么人,我只是客观的讲了一下而已,阿姨那么大年纪了,不能在家休息也就算了,出门在外还得不到应有的尊敬,确实让我不舒服,不为什么,只因我家里也有个老母,将心比心而已!”阿梁说:“好像听美凤提起过,阿姨家欠了她家不少钱吧。”我说“:就算是欠了也应该被尊重吧,你和那些鸟人说说,别老欺负阿姨了。特别是那俩演小品的黄世仁和管家,他妈的,这俩人不做坏人真是浪费了。”我掏出一百块钱给阿梁:“你帮我给阿姨,就说你们给她加了100块工资,可别说是我给的,免得她一定不会要的,以后我每月都给,直到你们给阿姨加工资为止。”阿梁看我这样说,他说他争取就这两个月给阿姨加点工资。
  
  
  下午又拉荭娜去外面,这次是去买护手霜和一对手套,荭娜问我买这个干么,我说送给阿姨的,我不能帮她什么,买点小东西而已。
  
  
  荭娜说:“你真是个不错的人。”我说:“不为别的,我也是妈生的,对老人好点没错的。”我和荭娜一边帮阿姨洗菜,一边和阿姨聊天。
  
  
  阿姨说:“老板给我加工资了,谢谢你帮我讲话,我说不用谢的,这是你应该得的。”“我买了点东西送给你,洗完东西记得擦一下手,保护皮肤的,如果以后你觉得累了就叫我来帮你,我有的是时间,我会来的。”把东西送给阿姨,看着她那感激的双眼,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在河池地区演出很顺利,老天也帮忙,这段时间一直没下雨,我们借道进入贵州荔波县,途经凯里市,进入湖南湘西。
  
  
  刚刚进入美丽的湘西没几天就发生了一场艳遇。
  (三十八)
  
  
  2000年4月3日,我们歌舞团进入湖南湘西的吉首市凤凰县。
  
  
  认识凤凰源自于作家沈丛文先生的《边城》,小说描写了山城茶峒码头团总的两个儿子天保和傩送与摆渡人的外孙女翠翠的曲折爱情。
  
  
  而凤凰县城位于湖南吉首市与怀化市之间偏西的地方,城区傍沱江而建。城内大街小巷中辣子与熏肉的香味四季飘香,多情湘女婆娑而过。有月光的晚上,苗民男女的对歌声可惊醒每一扇临水的窗户。
  
  
  这天一大早布置好舞台后,和荭娜收拾好包袱,送她去汽车站,5号就是清明节,她要回沈阳家里给母亲上坟,要一个星期才能回得来。
  
  
  我依依不舍的把她送上车,荭娜对我说:“你要乖乖等我回来,记住了?”我点点头说:“去那么久,我一定会好好的想你的,到家了给阿梁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别让我担心。”一想到要和荭娜分开这么久,心里不是个滋味,我是个很容易动情的人。
  
  
  荭娜见着我这样,有点不自在,调皮的说:“记住了!!!!路边的野花不要采!”“不采白不采!”我“扑哧”的笑了出来了。
  
  
  荭娜乘坐的班车还是开走了,我带着稍许失落的心情回到电影院,吃过午饭,我自然的想上车去找荭娜,想让她陪我去买点晚上演出的道具,才猛然想起她已经回家过清明了,自己摇了摇头傻笑了一下。
  
  
  晚上的生意经过我们的宣传依然保持着80%以上的上座率,越是人多我越兴奋,今天晚上的演出我要实施一些新的东西,把自己想做的在舞台上展现出来。
  
  
  节目一直顺利的进行到我们乐队的表演时间,听着观众的兴奋的呐喊,我也兴奋了起来,肢体动作,嗓子都打开了,随着第一首摇滚〈〈we will rock you〉〉,观众不住的叫好,我摇头晃脑,长发迎空翻飞着,我早以投入到歌曲营造的氛围里去了,在吉他进入间奏的时候,中间有几个小节我故意留给彪哥SOLO,虽然音乐整体感上会稍有不连贯,但台下观众依然沉醉在我们的摇滚世界里面,虽然他们大部分人听不懂我唱什么。
  
  
  趁着这个空隙,我快速咬开我事先准备好的两瓶啤酒,双手用力摇着瓶子,往地上一放,瞬间啤酒冲开盖子,一左一右持续不的断的窜出几米高的水柱,团里的灯光师用灯光配合着舞台上的我,我把啤酒倒在自己的头上,现场的观众看到我这样疯狂的投入,也纷纷的把掌声送给了我。
  
  
  看着舞台下的人疯狂起来,我将使出更绝,更危险的道具——工业酒精。火苗窜起时,整个舞台被灯光师用蓝色的灯光营造出浪漫、刺激的效果出来。
  
  
  我深情款款的唱出第2首歌——〈挪威森林〉。
  
  
  
  
  
  
  
  
  当我准备下台时,观众不断的要求我加歌,这是我事先没准备好的,于是我只能遗憾的对观众说下面的节目更精彩,鞠了躬后就下台了。
  
  
  在后台刚把湿了的衣服换好,团里守门的一个兄弟跑到后台来找我,递给我一张纸条,并一脸的坏笑。
  
  
  我说这什么回事?
  
  
  他说你看了就明白了,我打开一看是一个手机号码,我说是谁给你的?
  
  
  他说你等下演出晚出去打就明白了。
  
  
  我说不打,不认识!
  
  
  他说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我有点好奇,为什么会让我打电话给她?
  
  
  我不记得是谁说过:“男人天生好色,女人天生好奇”这句话了,显然我也是好奇,也好色了。
  
  
  晚上演出晚,阿梁告诉我们将会在凤凰演出两场,所以今天晚上不会走。
  
  
  我走到电影院外面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个公用电话,按照纸条上的电话拨打了过去,里面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我说:“您好,哪位找我。”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说:“我是个陌生人,今天看了你的演出,很喜欢,想和你交个朋友可以吗?”我客气的回答说:“谢谢你的喜欢,也非常荣幸能和你做朋友。”她又说:“你现在在哪?我能请你吃宵夜吗?”我把我所在的位置告诉她,她说她知道,让我等几分钟,她把车倒出来就过来接我,我说好的。
  
  
  心里在盘算着这是个怎样的女人,我会不会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遇到什么麻烦?
  
  
  正楞神之时,一辆私家车开到了我面前……
 (三十九)
  
  
  
  车子停在我的面前,车窗摇了下来,里面传出刚刚在电话里已经听到过的声音“:请上车吧。”我说:“去哪呀?这地我不熟悉。”她说:“我请你吃宵夜吧,饿了吧。”我点点头,一阵微风吹过来,我闻到身上的啤酒味,我对她歉意的笑了笑说:“我还没洗澡呢,一身的啤酒味,等我洗了澡在去,好吗?”她说要多久呀,我说30分钟这样吧,我还得热水呢。她说那太晚了,要不吃完回来再洗,或者我给你找地方洗?
  
  
  我想了想说道:“如果你不嫌弃我身上的味道的话,我不介意。”她也笑了起来,打开车门让我上去,车子左拐右转,轻车熟路的带我到了一家夜市酒楼,要了个包厢坐了下来。
  
  
  这时我才有机会打量眼前这个女人。
  
  
  长得不算特别漂亮,但皮肤挺白的,五官也还算清秀,大概30左右的年纪吧,得体的服装衬托出她的气质,当然,她的身材还是不错的,在湖南湘西这个地方来说绝对算得上高挑的了。
  
  
  服务员递过菜单,她问我喜欢吃什么,我说:“随便吧,你点吧,你点什么我吃什么。”她点了一桌的菜,我在旁边不断的说够了够了,等到服务员上齐菜的时候,她又问我想喝什么酒,我说来啤酒好了。
  
  
  她摇摇头说:“我喝啤酒过敏,我们喝白酒吧?”不待我答应,她就径直对服务员说:“来瓶五粮液。”我吓了一跳,其实不是我喝不了白酒,我是怕遇到什么酒托,饭托,茶托之类的人,因为曾经听张杰说过以前他在别的团的时候,有团员遭遇过类似的情况。
  
  
  我赶忙说:“来啤酒得了,我喝不了白酒,服务员,上啤酒得了。”她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呵一声笑:“别担心,我不是坏女人。”说完,叫来服务员,让服务员把帐单拿来,服务员一脸的诧异说:“你要结帐?”她说:“是的,免得有人吃得不放心。”听她这样一说我的脸更红了,羞愧得不知所措,说:“其实是不想让你那么破费。”我随便找句话掩饰我的尴尬。
  
  
  她给了我一个台阶下,也不在提这事,给我道了一小杯酒,说“来,干了,庆祝我们成为朋友。”我举起杯子一饮而尽,事以到此,来之安之吧,有什么吃完喝完再说,要死也不做饿死鬼,我也不管不顾起来了。
  
  
  席间因为饮了酒的关系,我们的话题也自然轻松了起来,她告诉我她是本地人,让我叫她滕姐。
  
  
  酒是个好东西,不单好喝,且容易拉近人与人的关系,中国人有多少大事都是在交杯换盏间敲定的,但酒也是个坏东西,既能误事,也能乱姓。
  
  
  聊着聊着不知觉就聊到了藤姐的家庭中去,她告诉我她的丈夫是做生意的,常年在外,虽然留给她大把的钱,可她仍然觉得不快乐,家,虽拥有,但空荡!也时常感到失落。
  
  
  聊到伤心处,藤姐忍不住掉下泪来。
  
  
  我举起杯子说:“姐,别难过,来,喝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七十古来稀,斩头斩尾二十年,今天不开心,等到什么时候?”又是一饮而尽。
  
  
  我们的话题彻底的打开了,我不断的逗得她乐滋滋的,她盯着我说:“今天是我这几年来最开心的一天,谢谢你!”我说别客气,既然有缘分认识,我们就是朋友了。
  
  
  边吃边聊,我们似乎就象是认识多年的朋友了,举手投足间也自然了很多。
  
  
  她似乎喝多了,说话也开始结巴起来,不断的重复着刚刚说过的话,说今天很高兴认识你啦,谢谢你陪我,勾着我的肩膀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说什么什么秘密?她轻轻的说:“我老公ED的,哈哈哈。”看得出来,她真的喝高了,我说姐姐别瞎说。
  
  
  她说她多可怜,每天一个人守在大屋里,就象是守活寡一样,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猛的一把抱住我,在我肩膀上不断的啜泣,身体紧紧的贴着我……看她哭够了,哭累了,我说:“别难过了,姐姐,以后你自己保重,别为难自己。”她点了点头。
  
  
  拿起酒瓶,最后每人再倒了一杯,瓶酒就算见低了,我皱着眉头咽了下去,喉咙象着了火般一样的热,我也开始眩目了起来。
  
  
  我说姐姐我们走吧,她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眼角还挂着未干的痕迹,摇了摇头说:“我不行了,难受,想吐。”我说:“姐姐,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她把地址告诉了我,让我扶她走出去,她嘴里嚷嚷着她没醉,没醉,只是头很重,看不见路了。
  
  
  刚刚一走出门吹了风,就一把推开我在旁边呕吐了起来,我不断的给她拍背,让她顺顺气,又去旁边买了水给她漱口。
  
  
  好不容易她站起来了,找了个三轮摩托车,告诉司机地址,没几分钟就到她家了。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我又哇了一声。
  
  
  她家如果用皇宫来形容一点不为过!气派!
  
  
  扶着她坐在沙发上,我说给你去倒茶去,你等着。等我把热水倒过来的时候,她一直喊冷,我说那我扶你去房间吧,推来一间房门,看到里面有她的婚纱照,我知道这是她的卧室了。
  
  
  给她脱了鞋子,用被子给她盖好,我就去卫生间给她湿了条毛巾给她敷头上。
  
  
  正打算走,她叫住我:“别走好吗,陪我一会。”我拉张凳子做在她的旁边。给她捏太阳穴,让她好受些,谁知道她抓住我的手:“别走好吗,别走……”我说我没走,就在你旁边。
  
  
  她说好冷:“抱抱我,好吗。”我“恩”了一声,坐在那,身体呈90度,钻到被子里压在她的身上抱着她。
  
  
  一动不敢动,这柔软的身体让我不禁心旷神怡。
  
  
  没抱一会,她就喊热,我连忙松开手,她把外套给脱了,正打算脱毛衣的时候,我制止了她,我怕我忍不住和她发生关系,那一刻,我还算是清醒的,因为我想到了荭娜。
  
  
  她大喊起来,别管我,别管我,反正我没人疼,没人爱,说真的,我就看不得女人的眼泪,每每看到,我的心就软了下去。
  
  
  等她脱了衣服,我又帮她盖好被子,让又让我抱她,她说她觉得很有安全感。
  
  
  我尴尬了起来,不知道该不该照她的话做。
  
  
  这回她主动来抱我了,又重复刚刚那个动作,这次刚刚更有感觉,她的衣服更少了,感觉到她的体温了,籍着酒精的挥发,我的身体也悄悄的变化了起来。
  
  
  她说很刺眼,让我去把灯关了,把灯关了以后,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我说我想回去了,太晚了,你早点休息吧。
  
  
  她又说:“你别走好吗,再陪陪我。”我说不行,回去晚了团长会着急的。
  
  
  她说:“我不管,我不管。”我仍执意要回去,我说:“我不能再待这了,我怕我忍不住……。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来。”她不语,似乎在默认吧,我再次站起来,想挣脱她,她又哭了起来,我实在是受不了女人的这种超级武器,好吧,我再坐一会。
  
  
  关着灯,只有我们的喘息声,还有的感觉就是我的手搭在她那不算丰满的胸脯上,这时候连空气似乎也暧昧了起来。
  
  
  我一动不敢动,第一次在一个陌生女人的家里这样度过,心情也显得紧张,手有些颤抖,对于20岁的我来说是个不敢想像的事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有反应了,主动用我的手在她身上不断的游走,轻轻的呻吟着,我听到她在我耳边呢喃,吻我。
  
  
  我不知怎么就照做了。
  
  
  酒,真能乱姓!
 (四十)
  
  
  
  
  轮到我去洗澡了,喷头不断的淋着我,我早已完全清醒了过了,我真恨自己,为什么就受不了这诱惑,真对不起荭娜。
  
  
  想着荭娜,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我的心就睹得慌,我背叛了我最爱的女人,如果让荭娜知道了不知道她做何感想?
  
  
  会不会从此和我一刀两断?
  
  
  无数个念头在我脑里飞快的运转着,都是喝酒惹的祸,我就怎么这么不克制自己……。
  
  
  外面敲门了,藤姐在外面问:“你没事吧?”我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没事。”躺在床上,藤姐又抱着我。
  
  
  我说:“对不起藤姐,今天喝多了,刚刚发生的事……。”藤姐说:“不怪你,别自责,我们都是成年人,这是你情我愿的。”我点了支烟:“我在歌舞团有女朋友,她很漂亮,很温柔,对我很好,我也很爱她,这事姐姐你能不能不说出去,我不想女朋友伤心。”藤姐姐抚着我的脸:“别傻,我不会说的,放心吧,说了对我没什么好处的。”我点点头,吁了口气。
  
  
  藤姐的酒估计也完全醒了过来了吧,说话的思维逻辑也正常了起来:“你在团里多少钱一个月?”我说:“下个月开始就是1500.”她说:“够吃够用?”我说:“够的,吃住都不需要花钱的,我只抽烟,平时买点CD和音乐教材什么的,还好吧。”她说:“我很奇怪,你们都在哪洗澡?”我说:“还能有哪,厕所咧,那地方又脏又臭,可没办法,要不在大街上洗啊?”她呵呵一笑:“那肯定出名。”我说:“男的还好,女的在厕所洗,还经常被当地的色狼偷窥。”她说:“你们的日子其实也过得挺苦的,每天一醒来就在不同的城市,路途太奔波了。”我说:“是啊,长期这样坐车赶路,我现在都有点神经衰弱了,被吵醒了就很难睡得着了。”她说:“那你别干歌舞团不就得了。”我说:“不干这个我干么?”她说:“你留在我身边吧,保证你的收入是歌舞团的2倍以上。”说真的,她说的这些我是相信的,我相信她有这个能力让我得到她所说的收入,她说的话对我也很有诱惑力,可我不能,因为荭娜。
  
  
  我拒绝了她,告诉她原因,她仍然劝导我:“如果你肯留在我身边,当然,你可以去工作,也可以不工作,我在这里给你租套房子,给你买电脑,给你买乐器,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什么,或者给你钱你做点什么事情也行,反正每个月你不用愁吃愁穿。”我说:“我做不到,如果没有工作,我会疯掉的,再说,我离不开女朋友,我离不开舞台,离不开掌声,更离不开音乐。”她说:“你怎么这么傻,你以为这些东西能让你过上好日子吗?我可是真心想帮你一把。”那时候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价值观,更不想去做面首(小白脸),我只有爱情观,我根本就不会答应她。
  
  
  她看我不为她的诱惑所动,于是就放弃了这个话题,让我好好考虑,什么时候不想做歌舞团了,就去到那找她,她随时等我。后来我真的在藤姐那做了三个月的小白脸,当然,这是后话,几年后的事了。
  
  
  这一次,又是藤姐主动挑逗我,20岁的我怎经得住一个成熟女人的挑逗,没三两下我就投降了,配合着她的肢体,放荡着,纠缠着。
  
  
  这一夜我们一直疯狂的做爱,来来回回做了四回,年轻力壮的我已经吃不消了,可她仍然意犹未尽。
  
  
  第2天一早起来,我说我回去了,她写了个电话号码给我,让我以后打电话给她,我说只要你不换号码就行了,临走时给了我一叠百元的钞票说是让我买点营养品,我没要,我真不想做面首。
  
  
  太累了,回到车上一觉到晚上吃饭时间,妈的这女人,弄得我第晚上演出的时候,一点状态都没有,蹦都蹦不起来,两条腿想似灌了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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